“还是祖父看得透彻。”符今渊将信看了三遍,最终才发现饶是他足够冷静沉稳,还是难免受了影响。
“有周大夫在王都城,只要皇上听话养病,不会有大碍。”沈卉宁柔声说。
符今渊哼了一声,“就怕他不听话。”
沈卉宁失笑。
“罢了,我去信给周舟,他不会糊弄人。”符今渊说。
“我去磨墨,你把汤先喝了。”
符今渊笑了一下,一边喝汤一边问,“皇祖母住得还习惯吗?”
“祖母胸襟宽阔,去了哪里都很快适应,昨天早上还带着朝哥儿去鹰嘴湾划船了。”沈卉宁道。
“鹰嘴湾?那不是你要办船厂的地方?”符今渊疑惑问。
沈卉宁点头,“船厂的选址已经确定,就等着水延则的船工到来就能开工。”
“九灵带我去看过河道开凿,有他的经验给河工,果然是顺畅许多。”
“再过半年,河道便能通船。”
符今渊轻轻颔首,“九灵很不错。”
沈卉宁勾了勾唇,“那是自然的。”
“好了,你写信吧,我先回去陪朝哥儿。”沈卉宁笑道,不在这里打扰他写信回王都城。
“我晚些回去陪你们。”
沈卉宁离开之后,符今渊静下心写信,他连续写了三封。
除了沈老太爷和周舟,他斟酌许久,最终还是给阮星临也写了厚厚的一封信。
今天下午他想了很久,在南朝这个江山和兄弟之间,他觉得符今翊更加重要。
……
肃州的官员和世家很快知道摄政王已经到来,次日,一行人浩浩荡荡来王府要给摄政王请安。
沈卉宁让人开了门,将这些世家族领和官员都请进大厅,早就让人备了茶点。
“肃州最大的世族是韦家和孙家,他们也有子弟在王都城为官,不过都是贺知源的人,他们本家李昌如何未可知。”沈卉宁替他整理衣襟。
“各家女眷都送了拜帖,都还没回话,只等着你回来。”
符今渊说:“要你辛苦与她们去应酬了。”
“称不上辛苦,若是能够寻几个说话投机的闺中友人也不错。”沈卉宁笑说。
“在肃州你是最大的,谁说话不中听,你只管训斥。”符今渊摩挲她的鬓角,“我给你撑腰。”
沈卉宁嘴角高高翘起,“那我就多谢夫君了。”
“我先去前院。”
“王妃,这些拜帖都拿过来了。”半见抱着厚厚一摞拜帖过来。
沈卉宁仔细看了看,“你去请长史过来。”
长史很快就过来了,“见过王妃。”
“长史,我与王爷出来肃州,合该办一场宴席,这是我挑选出来要邀请的帖子。”沈卉宁指了指旁边的拜帖。
“不必铺张浪费,一切从简。”
“王妃,下官先去写个宴席的章程给您过目,若是王妃满意,下官再来操办。”长史说道。
沈卉宁轻轻颔首,“如此甚好,你先退下吧。”
待他一走,半见怒了努嘴,“王妃,您怎么不问杨长史,他在前院安排了几个长得像狐媚子的丫环是什么意思。”
“他是四品的长史,管的是府里政令,不过是几个丫环,又没在要紧岗位当差,何必急着问缘由。”沈卉宁淡淡地说。
“再说了,那几个丫环是容貌不俗,也不该说是狐媚子。”
杨长史在王府也有不短的时间,他若是有问题,早就被符今渊撵走了。
半见小声说,“王妃,是奴婢说错话了。”
“好了好了,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别管这点事了。”沈卉宁摆了摆手。
这么多年来,符今渊只有她一个王妃,连个侍妾都没有,多少人想要给他身边塞女人,沈卉宁自然不是不可替代的国色天香,她能依靠什么管住丈夫别纳妾?
如果符今渊非要纳妾,她再多的手段都没有用。
她趁着这些天得空,终于把王府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走遍,才发现王府之大,比她想象的更夸张。
这个王府是打通三个大宅连在一起,在后院还有个不小的马场。
等儿子长大了,还能让符今渊带着去练骑射。
太皇太后在花园里散步,让几个小丫环扑蝶放风筝,很是热闹。
朝哥儿穿着一身红色绸衣,被丫环牵着手在一步步地走路。
看到蝴蝶从他眼前飞过,还想扑上去抓住。
“皇祖母。”沈卉宁笑盈盈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