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军医没走,就坐在桌子旁守着药效,每过半个时辰,他就上前把一次脉,然后走回桌前将脉象记录下来。
这是以防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好对照脉象回去修改药方。
一众人小声的说着话,也不算无聊。
如此来回三次,荣军医舒了口气,微笑道:“成了,将军的脉象已经趋向平稳,只要再吃两天药,应该就会苏醒了。”
“等疫病的症状消失,我再给将军开些养气滋补的药,这样身体就彻底没有任何妨碍了。”
多日来笼罩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乌云终于散开,一丝阳光透了出来。
众人皆是满脸喜意。
荣军医又细细交代了云窈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吃药期间有哪些忌口,比如不能再着凉,情绪不能激动等等。
云窈都一一记牢。
这几日,军营各处都在忙,军医所既要忙着熬药,又要忙着整理他们带回来的蓬马草。
为了节省药材,多救一些人命,他们只能将草药尽可能的利用起来。
实在忙不过来,就将闲着没事的军士全部抓去充当壮劳力。
是以整个军营处处都飘着苦涩的药汤味。
至于那几株活的,胡硕之也找来了全城最好的花匠,命他务必像伺候祖宗一样的伺候着。
花匠唯唯诺诺的应下,这些天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围在那几株蓬马草前,丁点轻忽都不敢有。
而这边,云窈也一直守着慕霆渊。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可人还是没醒。
下午荣军医来例行把脉,说他可能是昏迷前急火攻心导致疫症加重,气血亏损的厉害,所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侧躺在他旁边,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房间点着微弱的灯火,暖黄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将他原本冷俊的眉眼,凭空生出几分暖意。
让他看起来,老实的不像话。
一点都不像他清醒时对她又狠又坏的样子。
云窈忍不住俯身,在他因疫病的折磨而微微发白的唇上轻吮了一口。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主动亲吻他。
他依旧沉睡,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声的释放着一种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讯号。
这让云窈的胆子大了起来。
她带着一种做贼的紧张,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低头又啄了一下。
软软的,还有点弹弹的触感。
像极了以前他送给她的那些荔枝。
有点想吃荔枝了……
云窈轻轻咬了一口。
轻碰一下然后就跑,再碰一下然后再跑。
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看到头顶,一双眼已缓缓睁开。
那双眼眸下移,看到她时,眸光幽暗。
随着她在他唇上各种捣鼓,那眼底的幽光也越发深邃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