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正元见顾婵嘻皮笑脸,一身轻松的样子,脸色立刻变得僵硬。
“顾小姐,你哥昨晚可是被灵气炸的灰飞烟灭啊!怎么我感觉你一点儿都不伤心呢?”
“我伤心啊!那可是我亲哥,我怎么会不伤心?”顾婵忙不迭遮掩说。
“那你还笑的出来?”伍正元气愤说。
顾婵眼珠子一转,狡黠说,“那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哥就能活过来吗?”
“你……”伍正元被呛的哑口无言。
顾婵装作愤怒说,“昨晚我哥可是死在皇月阁那两个老怪物手里的,所以我现在不能太伤心了,必须要坚强的活下来,等之后我实力变强,足以与他们抗衡的时候,我再杀回来宰了他们,替我哥报仇雪恨。”
“嗯!你有这个觉悟就好。”伍正元点头说。
转念一想,他倒也觉得面前这小姑娘说的挺对,毕竟像皇月阁那两个老怪物,实力强到那种地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对付得了的。
顾婵不在这事儿上过多纠缠,转而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这不给你哥找好了地方下葬,之后就带着人回南面旧都,等待女皇陛下他们的消息了。”伍正元负手而立说。
“那我能求你个事吗?”顾婵说。
伍正元默默点头。
顾婵赶忙说,“我要到北面去与女皇陛下他们汇合,你能不能送我一辆马车,这样我路上没那么辛苦。”
“这好说,一辆马车而已,送你便是。”伍正元爽快说。
“那我们走吧!别在这儿呆太多,免得到时老王爷的人追来看到,你想走都走不了了。”顾婵催促说。
伍正元将带来的那坛酒,全部倒在墓碑前后,这才与顾婵一起朝着前方村子而去。
不一会儿后,两人抵达了村子里,他直接就给了顾婵一辆马车,关切说,“你上路吧!眼下京都地界内,你也不能久呆,还是赶快去北面与女皇陛下他们汇合的好。”
“好的伍兄,你们也一路走好。”顾婵抱拳行礼说。
说完,她跑回村子里和老婆婆道了声别,然后就驾着马车迅速离开,朝北面边境方向赶去。
送走顾婵后,伍正元也领着众手下赶回了南面旧都。
而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月悄然而逝。
这半月时间里,在冷王爷的扶佐下,冷冰柔终于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位,成为地月国新女皇。
满朝文武迫于老王爷的压力,根本不敢忤逆,只能选择拥护新的女皇陛下。
但京都这边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冷逸雪并未被那晚上的大火烧死,相反此时的她,已经在冷逸轩和风豪的保护下,平安的来到了北面边境的第二座城池临州城内。
临州城城主方鹤见到冷逸雪和太后,以及众嫔妃后,他瞬间意识到,京都内发生了谋朝篡位之事,但他聪明的并未声张,而是暂时将冷逸雪等人,秘密的安排进了临州城北面的玉皇园之中。
这天夜里,正当方鹤在城主府后院书房里,急的转来转去时,一个小丫环飞快的跑进来秉报说,“老爷,有个小姑娘在府门口等候,说是要见你。”
“哎呀!没看我正烦着吗?什么狗屁小姑娘,不见,让她走。”方鹤冷冰冰的挥手说。
“可是老爷,她说她叫顾盼儿,她亲哥哥就是今科探花许仙。”小丫环说。
方鹤听的一愣,连忙挥手说,“快去带她来见我。”
“是,老爷。”小丫环恭敬应声,赶紧跑了出去。
很快她就带着顾婵来到了书房里,然后退到门口守着。
顾婵走到方鹤面前,嘻皮笑脸说,“方城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少来这套,我问你,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你哥许仙大闹京都,惹的皇月阁里那两位阁主都亲自出手镇压,可有此事?”方鹤质问。
“那是自然,半月前那晚,若不是有我哥大闹京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女皇陛下等人又岂能安然脱逃呢?”顾婵一本正经说。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走到桌边桌下,背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香喷喷的米酒喝了起来。
方鹤急的大叫说,“你还有心情喝酒呢?新女皇才刚登基不久,前女皇就拖家带口的跑来我临州城,现在我头都还急炸了,要我说,你们兄妹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你们出现的地方,必然都得闹出点事来,你们才甘心。”
“笑话,这关我屁事啊!明明是老王爷想扶他女儿坐上皇位,然后暗中对女皇陛下下的杀手,我们兄妹二人为了掩护他们逃走,可是受不了不少苦,我哥还把小命都给弄丢了,你不佩服我们就算了,还怪起我们来了,天下哪有这道理啊!”顾婵故作气愤说。
方鹤被她呛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婵又说,“方城主,你先坐下吧!别那么着急,咱们好好聊聊。”
“哎!我真是无奈了,接下来我要是弄不好,恐怕就真得全家覆灭啊!”方鹤苦涩的长叹说。
说完,他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心里害怕极了。
冷冰柔登基做了新女皇,接下来她要是知道冷逸雪还活着,她肯定会派兵前来剿杀,到时边境这三城又该怎么办?
他们三位城主是要护前女皇,与新女皇死磕到底,还是大开城门迎接,助新女皇将前女皇等人全部除掉?
此时此刻,这天大的难题摆在他面前,也不由得不去感到难受。
顾婵则泰然自若说,“方城主,我问你,你是想拥护新女皇,还是守护前女皇?”
“选哪边对我都没好处,选前者我必有弑君之嫌,臭名昭着,遗臭万年,选后者我可能全家覆灭,满盘皆输。”方鹤阴沉着脸说。
“那这么看来,女皇陛下想要以此为都,号令群雄,讨伐逆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顾婵摇头叹气说。
当然,这时的她也并会不因此感到惊讶,只因半月前在京都,她向冷逸轩献上此计的时候,就早已预料到了,北面边境三城会有这种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