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吴立还是挺懂人心思的，转身，他将屋门关上后：“姐……”

只有在没人时，他才会这么称呼对方，重新走到桌前：“我，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你和这事有关嘛？”

陈晓楠眯着眼，看着吴立足足几秒钟，才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被笑的有些不知所措，吴立却咬着牙，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一字一句道：“姐，你对我好，我这里都记着……我不想你出事……我家的事呢，你帮了我，而且，我的工作上你也帮我了，这我都记着呢！所以，我不想出事啊！真的！”

“行了！”

陈晓楠很满意他的态度，笑容收敛，她也双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坐……”

示意他坐下，陈晓楠想了想：“吴立啊，有些事……我跟你讲不是你看到的，黑，白，好，坏……你懂我的意思嘛？”

“我……”

吴立已经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他当然明白，只是，这明白和真的明白不是一个意思。

“姐，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郑宏这次来青峰乡其实就是奔着你来的，对不？”

吴立说着，一脸的严肃道：“总之，我不愿意任何人，影响到姐你的前程！”

“你啊，还是好好准备国考吧……这次我想你能考到公安局。”

吴立愣了下：“姐，我不是说过，我要去卫生局的嘛！”

摇了摇头的陈晓楠，却淡淡地道：“赵成良要调走了……”

“啊？这，这怎么可能？”

吴立吃惊地看着她：“他不是刚刚把郭凤兰几人查出来，现在怎么……”

“官场的事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像赵成良这种干部呢，说白了，他上面是有人给他规划着的，公安局也只是个跳板……挂职副县长后，用不了两年，他就可能成为县长，甚至可能是县委书记！”

吴立张大嘴巴：“这么快！”

“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你没听过？”

像是想到什么，吴立有些困惑，但也似乎很快接受了事实。

“姐，我考公安……江峰公安局！”吴立信誓旦旦地说道。

江峰县公安局办公楼内。

李全胜把一大摞的卷宗放在了桌子一角：“看到没……这是近五年咱们县三高校园案件的卷宗……我说我可是和队里两个小年轻的，整整看了十天啊……”

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歪头，看了眼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拿起来就灌了两口。

“热！”

陆长明提醒，可李全胜却摆手：“渴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喝完，抹了下嘴角，李全胜摇头：“龙山别墅案，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我们，还没有想到的……”

“死者的情况我们基本上也了解了，现在关键是孙一龙也已经死了，我们能调查的方向又少了一个……”

扔给李全胜一根烟，陆长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我觉得那个商店的老板说的还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可到底是谁呢？你知道的三高附近的情况很复杂……三高中的内部生员素质参差不齐，打架的问题屡见不鲜不说，校园暴力事件，就这三年已经发生不下十几起了……而且，校外人员和里面的学生，也有着很复杂的关系网……”

李全胜吧嗒了一口烟：“我们当地派出所一直把三高的治安作为重要工作来抓，可收效有，但因为学校流动性大，所以往往是时效性不强，刚刚治理的成绩，随着一批学生的离开，而不得不重打鼓另开张，唉！”

摇着头的李全胜，情绪上似乎有些低迷。

瞧了眼他的陆长明却笑了笑。

“老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李全胜白了眼他。

陆长明吐出一口烟：“我笑你老李是出了名的头铁，没你认输的事，怎么，这么个杀人案你就说查不出来了？”

“市县对于此案的重视，你也不是不知道，压力大啊……现在龙山附近的老百姓，也都跟着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

陆长明却抬手：“对了，那个超市的老板叫，叫什么来着？”

“张立功。”

“对对……这小子之前我办过他的案子，因为搞破鞋，被同村的人给告到了派出所，他竟然带着人，去人家把人打了一顿不说，还砸了人家的家。”

李全胜点头：“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说看到两个男的上的李军的车……这和我们搜集到的目击信息多少有些出入……你说？”

“张立功？”

陆长明眉头紧皱地想了下：“这样，我们也不能单纯在三高中上找线索……这个上了李军车子的两个男人，也应该作为一个方向……”

点了点头的李全胜，补充道：“那我从外来人口上找一找。”

“行！”

陆长明说着，看了眼时间：“杜局又住院了……这马上就中午了，我俩抽空过去看看？”

“嗯！”

李全胜站起身：“杜局这身体……哎，你说有没有可能成良他会提前来我们局啊？”

没说话的陆长明，却耷拉着脸，似乎凝重回答了李全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