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倭女人一走,雅间内,便只剩唐寅和丽莎,以及醉倒的江宴。
丽莎再次看了江宴一眼,确认他确实喝醉了之后,这才凑到唐寅身前,小声说道。
“唐大人,其实即便今日你不来,丽莎也会登门拜访。”
唐寅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丽莎见状,继续说道。
“我爹被陛下派往北境,开设牧场!”
说到这里,丽莎便停了下来。
唐寅顿时大吃一惊。
自从回到大明之后,唐寅一直忙碌,便没有再关注箫家的事情。
本以为,天佑皇帝也只不过是将箫家人,当成吉祥物圈养起来,没想到,竟然让箫封去了北境。
唐寅惊诧之下,不由问道。
“陛下让你父亲,去北境开设牧场做什么?”
丽莎苦笑一声。
“实不相瞒,陛下让我父亲去北境,明为开设牧场,实则暗中召集旧部!”
唐寅闻言,内心惊涛骇浪。
这两年,因为江南织造局的原因,大明与北绒关系已经融洽了许多。
天佑皇帝让箫封去北境召集旧部,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箫家离开两百来年,虽然头上顶着北绒皇族后裔的帽子,但是威望,可能还不如北绒的一个部落长老。
天佑皇帝此举,却无异于在打木离的脸,不仅毫无作用,还可能重新燃起边境的战火。
以天佑皇帝的老奸巨猾,会做出这么昏聩的事来?
想到这里,唐寅眉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问道。
“你们箫家都离开两百来年了,必然召集不到旧部,所以你爹办事不利,陛下要降罪你箫家了?”
丽莎听到这话,却是没有生气,反倒是朝着他屈身盈盈一礼。
“我父亲虽然顶着北绒皇族后裔的名头,确实难有号召力,”
“当初我爹,接到陛下旨意的时候,也有担忧,不过郑大监却是告知我父亲,召不到人也无妨,就当北境的牧场,是赏赐给我箫家的,”
“我父亲不敢抗旨,只能去了北境,”
“不过,事情却非你我所想,我父亲初到牧场,便有几个小部落来投,短短半年时间,牧场就有了数万之众!”
唐寅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怎会如此?”
丽莎摇了摇头。
“我父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说着,丽莎脸上神情中带着一丝悲凉。
“你也知道,我们箫家回大明,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延续家族传承,并没有非分之想,”
“牧场的人越多,我箫家就越不安全,父亲派人给我来信,让我打听内情,”
“然而,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我哥哥又是那副样子,”
“无奈之下,这才开了这家青楼,一发面赚些银子,一方面打听消息,只不过连日来,都毫无收获!”
唐寅听完丽莎的叙述,不由有些感慨。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好歹是曾经的皇族,如今因为天佑皇帝一个念头,就只能惴惴不安,小心苟活。
不过,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强者恒强,弱者只能沦为工具。
沉思过后,唐寅这才看向丽莎,眯了眯眼睛。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打听内情?”
丽莎闻言,双膝一软,在唐寅身前跪了下来,抽噎着道。
“唐大人,在大明我就只认识你,”
“你若是不帮我,我箫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