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颐飞说完,又拿起那罐茶叶,问梁栋:
“领导,一万多块,你舍得?”
梁栋摆了摆手,道:
“拿去吧,连柜子里那罐一起拿去……这茶叶就算再金贵,也不是我的菜……”
说着,他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到柜子前,取出他平时喝的淮州毛尖,朝丁颐飞扬了扬:
“这个才是我的心头好!”
丁颐飞道:
“领导,你那淮州毛尖肯定也是顶级,但跟这个比起来,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梁栋笑道:
“我喜欢喝淮州毛尖,但只要是正宗的明前茶就行,至于什么顶不顶级的,都无所谓。对我来说,我觉得明前一芽一叶,比那个头采的芽头更有喝头!”
丁颐飞拍了拍手中的那罐‘狮峰龙井’,问梁栋:
“领导,你这茶叶的来历没问题吧?”
丁颐飞意思很明显,就是担心梁栋会因为这两罐茶叶而犯错误。
梁栋摆了摆手:
“你就放心地拿去吧,这茶叶是燕京一个大领导送我的,纯粹是私人感情,不存在任何利益交换。”
既然茶叶没有问题,丁颐飞也就不再跟梁栋客气了,拿起那盒茶叶,就放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梁栋又指了指柜子:
“那里不是还有一罐吗?放在我这里也没人喝,你也一块儿拿走吧。”
丁颐飞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梁栋故意板起脸,指着茶几上那罐茶叶:
“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这罐也放回去!”
丁颐飞也就假意客气客气,他知道梁栋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从来就没有跟他客气过。
梁栋话音刚落,他就站起来,走到柜子前,动作干净利落取出另外一罐茶叶,回到茶几前,跟刚才那一罐摆到了一起。
这个小插曲过后,俩人就开始步入正题。
丁颐飞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份材料,递给了梁栋:
“领导,这是我们的审讯记录,陈海胜如实交代了陷害你的全部过程。我们也对他交代的内容一一进行了核实。”
梁栋拿起材料,认真地看了一遍,然后问道:
“陈海胜交代说是窦一圃直接指使他的,但他却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这不就等于空口无凭吗?”
丁颐飞道:
“我今天过来找您,就是因为这一点。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根本无法证明窦一圃就是幕后指使。陈海胜虽然保留了他跟窦一圃的电话录音,但窦一圃的反侦察意思很强,他在电话里的用语,能很好地规避一些风险。他又是省领导,我们市局又没权力对他上手段进行调查……”
办案子,丁颐飞才是专家,梁栋只能算是个门外汉,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有陈海胜的一面之词,没有强有力的佐证,而且还没资格继续深入调查下去,对不对?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我才是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既然侦破手段行不通,那就由我这个受害者亲自去领导那里喊冤,领导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这个委屈吧?”
丁颐飞点点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