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侍卫上前,按住小满的肩膀,又将她押着跪下。
杨云峰冷哼一声:“你们不仅仅合谋盗窃朝廷命官的财物,还书写诉状,以民告官,诬陷刘县令。本官杖毙他,给他留了个全尸,已经是格外开恩!”
说到这里,杨云峰将那诉状拿出来,抖了抖示意众人看。
“现在本官问你们,这诉状,到底是谁写的?是那不经打的行脚大夫,还是你们二人?!”
诉状?
刘县令和曹知府都伸长脖子去看,发现那诉状上洋洋洒洒,写的都是刘县令的罪状。
什么增加粮税,压榨百姓,以权谋私,贪墨渎职,草菅人命……
细细数下来,竟是十余条之多。
若是罪名落实了,只怕是杖毙一百次都不够!
刘县令越看越心惊,随后急忙开口辩解:“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大人明鉴,这都是这群刁民诬陷下官啊,大人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杨云峰不理会刘县令,而是看向赵怀遇和夏小满,厉声道:“本官再问你们一次,这诉状,到底是谁写的?速速从实招来!”
小满想说是自己写的,可她大字不识一个,如何能写得出诉状。
赵怀遇则吓得脸色发白,想想那琴相濡已经死了,眼前这巡抚大人又跟刘县令穿一条裤子。
他若是承认了,岂不是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赵怀遇迟疑的时候,杨云峰又道:“是不是那行脚大夫写的?他刚刚死的太快,来不及招认此事。你们二人来说说,如果是他写的,那便与你们无关!”
把罪名推到琴相濡身上?
小满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他写的,不是他,一切都与他无关啊,大人你怎么可以草菅人命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即便是琴相濡已经死了,小满也绝不愿意将任何罪名,推到琴相濡身上。
“放肆,竟然敢说本官草菅人命,来人,掌嘴二十!”杨云峰扔下一个行刑令牌。
身边的侍卫立刻走向拿起一个木牌,走向小满。
用这个木牌掌嘴,不出三下就会口吐鲜血。
二十巴掌下去,牙都要掉一半!
小满愤懑的看着那走近她的侍卫,倔强的抬着头,眼神里满是不屈和不甘!
而跪在一旁的赵怀遇,整个人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周围任何人一眼。
高坐上的杨云峰摇头叹气,觉得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那侍卫抬起手,照着小满抽下去的时候。
赵怀遇忽然直起身子,闭着眼睛大喊道:“住手啊——”
声音之大,令高坐于上的杨云峰,都觉得双耳蜂鸣。
赵怀遇把心一横,也不看杨云峰,继续大喊:“人参是我骗的,诉状是我写的,一切都是我干的,与旁人无关!刘县令这个狗官,压榨民脂民膏,每年收我们九成粮税。所得粮食全数换做金银财帛,入了他的口袋。他用我们的血汗钱买了田宅瓦舍。又卖了房子买了那珍贵无比的人参,要贿赂巡抚大人,意图升迁。我只是将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而已,我有什么错?!小满只是想救她爹而已!她有什么错?琴大夫只是出手救人,尽医者本分,他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