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秀的神经被这话又重重压了一下。
“你以前送过陆星钢笔吗?”
宋君竹脸上看乐子似的轻松神色,渐渐消失了。
她握着手里的钢笔,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
“陆星把钢笔又转送给你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宋君竹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钢笔丢到了桌子上,笔帽摔开,墨汁溅到了干净洁白的纸张上,点点痕迹。
温灵秀拉开椅子,重新坐到了宋君竹的对面。
她的神色异常冷漠,但宋君竹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温灵秀,外热内冷,其实是个很无情的人啊。
严格来说,宋君竹心里有点不爽。
虽然她知道,陆星会把她送的一些礼物卖给奢侈品二道贩子,但是那钱至少是陆星自己拿到手里了啊。
但是。
陆星居然把她送的礼物,转手又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宋君竹真的有点不爽。
可
对面的温灵秀似乎比她更不爽,不爽到连一直以来的表情管理都失败了,整个人像结冰了似的。
在外温柔和善的温总,就因为一根简单的钢笔,就这么破防了。
这样的话,那宋君竹就有点高兴了。
“陆星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我生日。”
扑哧、
宋君竹笑出了声。
温灵秀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君竹心情大好的喝了口咖啡,风轻云淡的说道。
“其实我送给过陆星那么多的礼物,他有的自己用不上,那挑一些送给别人也很正常。”
“看来你在陆星心里是比较有文化的。”
“毕竟我给的那么多更贵的奢侈品没送,反而要送给你钢笔。”
啧。
池越衫这一套还挺好用的。
宋君竹又喝了一口咖啡,心里如是想到。
温灵秀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宋君竹说的任何话,都像是风一样,吹进来,又卷出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原来,她以为的认真和真诚,也只是一种手段啊。
那天她在找到陆星留下的信和礼物之后,她什么都没有想,一股后悔的情绪顶上大脑,于是她不管不顾的直飞首都,去见了当时宋君竹。
在宋君竹那里,她受到了无数的讽刺嘲笑。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想见到陆星一面。
而今天。
对面坐着的,又是宋君竹,又是无数的讽刺嘲笑。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温灵秀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只剩下了满眼的苦涩。
她所有的排山倒海,激情澎湃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幻觉,自以为是的沉入爱河。
而真正造梦的人,正站在河岸,冷静残酷的望向她。
花园里静悄悄的。
微风拂过,树叶和花朵微微晃动,享受着阳光。
宋君竹转了转脖子,长时间坐在这,感觉肩膀有点酸痛不舒服。
但是温灵秀就在对面,她也绝对不可能流露出疲惫软弱的神态。
温灵秀低着头,在脑后盘的整齐的发丝也跟着主人萎靡了下来。
几缕碎发垂落下来,衬得她不像是个沉稳如山的女老板,反而更像是个欠下巨额债务走投无路的夫人。
宋君竹看了看,坚定了绝对不要让陆星跟温灵秀再接触的决心。
这种姿态,要是让陆星看见了还得了?
好在现在瞌睡来了送枕头,宋君竹想了想,语气还是轻了一点。
“温总。”
“刚才你也说,你很久没见到陆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那我告诉你,他现在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