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又十年了，我现在也成为国师了，你放心，我有将你的佛法发扬光大。”

“十方，二十年了，你的容貌怎么还不见老？”

“十方，五十年了，我累了，假死圆寂了，再不死，世人真当我是怪物了。”

“十方，一甲子了，杏花树都老了，你怎么还是如此年轻，一如当年初见。”

“十方，百年过去了，我为你续起了头发，可惜已经没见过你的白头……下一世让你白头给我看，好吗？”

“十方，又一百年过去了，我尝试过自杀，但是发现自己竟然是功德金身，不死不灭……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是吗？”

“十方，五百年过去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十方，十方……”

方寒回归现实，幼安的一生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的眼前略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些最美好的记忆之上。

“呼——”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心境豁达，如脱胎换骨。

他睁开双眸，精光爆射而出，宛若两柄绝世宝剑出鞘，锋利刺骨。

他的脑海中，关于欺天之道的感悟越来越深，对雷法的掌控更加纯粹了。

“师尊，你终于清醒了……吓死我了！”

“师尊，你都看到了什么，为何是这副神情？”

“师尊，师尊……”

紫灵的一声声呼唤，让方寒惊醒过来，他低头望向紫灵，眼中的神情瞬间柔和：“抱歉，刚刚有点入迷。”

紫灵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问道：“师尊，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方寒摇头：“没有，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很好，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增长。”

“没事就好，你刚刚不小心被吸入阵中，这阵名叫镜花水月阵，师尊你从中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紫灵担忧地看着方寒。

“嗯，确实看到了很多。”

方寒点头，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引动的穿堂风，却引动了山洪。

幼安在方寒的眼中不过是游戏中的一个角色，甚至开始都不是他创造的，他没想她却痴恋了她几世……

最后一世，她都不知道幼安该怎么活下去。

她的灵魂，住在爱人身体内，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孤独地活着，还不能死，也死不了。

她只能孤独地一个人活着。

方寒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往下滚落：“紫灵，我是不是个混蛋？”

“师尊你别这么说自己，在紫灵的心中，师尊就是最好的！”

紫灵凑身过去，伸出精致小巧的香舌，舔了舔方寒脸颊上的清泪。

“咸的，苦的……”

紫灵皱眉，忽然一把抓起方寒，用嘴唇吻干净他脸上的泪痕，随即露齿一笑，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贝齿。

“师尊，如果你看过紫灵的一生，你会不会也会如此替我伤心落泪？”

“哎呀，说的我都有些嫉妒那个女人了呢！”

“虽然我发过誓不会再伤害师尊，但是我还是想把师尊囚禁起来，归我一个人独有呢！”

“哼！该死的天道！！！”

紫灵咬牙切齿，握拳挥舞，显示着自己的愤怒。

方寒听到紫灵说出“天道”二字，瞬间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

难道紫灵的意思是轮回跟天道有关？

方寒记得只有幼安那一世他获得了轮回碎片，也是获得轮回碎片后没多久，裴白鸽就降临了……

难道！

【请记住，每一次轮回都是全新的开始！】

【见证过的终焉将会变成终律者的弦歌！】

方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这两句话。

虽然他还有些不明白，但是总感觉这两句话才是破解《轮回》的关键。

“会不会是要集齐轮回碎片才能窥探出轮回背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