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沉吟片刻,心中权衡。能遍传天下的盛会,背后势力必然深不可测,此行凶险难料。
但柳昤双若能借此机会磨砺剑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好,老规矩。”
他缓缓道,“我们在明。”
小米儿一挑眉,指了指自己,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我在暗?”
莫潇与柳昤双同时点头,小米儿无奈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行吧,下次若有什么‘论指法爪法’的武会,咱们再换换!”
莫潇大笑,饮尽杯中残酒,酒液滑入喉中,如吞下一团烈火。他眸光一凛,沉声道:
“那人曾说,此番因果在我,我非去不可。况且,我等行踪已露,这场剑宴,怕是风波不小……”
小米儿突然抬手,指尖轻轻一压,打断了他的话:
“莫哥,慎言!”
莫潇心领神会,眼中锋芒微敛。既然对方能掌握他们的动向,此刻再妄言,无异于自曝其短。
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潇忽而展颜一笑,指尖轻弹酒杯,发出清越之音:
“不过这剑宴嘛……老子倒真想去会一会天下剑客!”
他转头看向柳昤双,神色肃然:
“双双,你若想出剑,我不拦你,但你必须先解决那件事——靠你自己!”
柳昤双原本炽热的战意微微一滞,她深吸一口气,对上莫潇那双如寒潭般清澈的眼眸,郑重颔首。
她明白,若以此刻心境持剑对敌,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好!”
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剑锋出鞘,
“抵泰安州之前,我必破心魔,再以青锋会天下英豪!”
莫潇满意一笑,目光转向小米儿:
“到时候,就劳烦兄弟了。我有预感,此行……不会太平。”
小米儿摇头失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
“没办法,谁让老子欠你的呢?”
两人碰了一杯,紧跟着莫潇说道
“这次怕是要走水路,墨盒儿估计要留下了。”
小米儿点了点头他对于路程还是明了的
“先入徐州在转去泰安吧,反正我们也在杭州府刚好顺运河北上。至于马匹车辆嘛我们倒是可以寻个老朋友。”
莫潇眼中忽的一亮,也接过了他的话说道
“有道理,顺便问问看吧。”
“走!”
………
是夜,柳昤双留在了房间内,而一辆马车,由两匹快马拉着,已悄然来到了顾山之下。
月色朦胧,如轻纱般洒落,夜风暖软,带着几分温柔与宁静。
那一身蓝袍的蓝轻语,身影玉树临风,只是莫潇与小米儿都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那疲惫如同深秋的霜,悄悄爬上了他的眉梢。
蓝轻语看着莫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刚从苏州回来,那里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稳定了局势,扫除了锦华宗残余的毒瘤。
但这场风暴过后,整个宗门走的走,死的死,实力大减,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昔日的辉煌已不再。
“就算是为师父赎罪了吧!”
蓝轻语暗自想到,心中对莫潇和小米儿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但更多的还是感激。
他不能让师父的错误继续下去,不能让锦华宗一错再错。
他无奈地看了从马车下来的两人一眼,说道:
“唉!莫兄,小米儿兄弟。我快累死了,到底何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疲惫至极。
莫潇笑着踏步走来,他看出了蓝轻语的疲惫,心中也带着愧疚。
没有多言,他直接将一个酒葫芦甩给蓝轻语,那酒葫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他的手中。
“这是明魄,你喝过的。希望可以帮你排解一番。”
莫潇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