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那身影的体型来判断,即便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也看得出是个女人。
情债?
真是有意思呢。
安灿不管站在身后盯着她看的霍明征,走到马路边的重型机车前,戴上安全帽,嗖的一声,离开。
……
开了一段路,有电话进来,她划开手机接听,连接上了耳朵里的蓝牙耳机。
“查到了?”
“老大,张夫人因为张家的事,也来了江城,目前在云朵酒店入住。”
“知道了。”
罗克不放心,“老大,我们明天就要撤了,你小心点。”
“放心。”
安灿挂了电话,拧足了油门,不出一会儿来到了云朵酒店,进入电梯,直达张夫人所住的房间门口。
她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她继续敲了几下,对方才迟迟颤声开口,“谁?”
传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安灿知道对方正在透过猫眼看她,她面容平静冷淡,“我是张哲岭的朋友。”
里面又再沉默了会儿,才终于把门打开。
张夫人没了从前的高贵骄傲,如今脸上尽是悲伤憔悴。
尤其那双眼睛,因为整日整日以泪洗脸,红肿得像一对青蛙眼。
她怀疑的眼神看着安灿,“我怎么没见过你?”
安灿的气场很足,但在张夫人面前已经足够收敛了,她侧身进入房间内,看着装潢一般的套间,不得不感慨人生的变化之快。
张家出事之前,张夫人又岂会在这种套间窝着?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环境,开了口,“张哲岭的朋友那么多,你怎么可能全都认识。”
这是实话。
虽然张哲岭是张夫人的亲生儿子,可她却并不是很了解儿子,更不是很清楚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如今人死了,却差点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张夫人顿时鼻子一酸,又要哭了,“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安灿也不废话,“张哲岭生前,在我这放了一笔钱,现在他人没了,这笔钱我理应拿来给你。”
张夫人震惊的捂住嘴,“他居然……连这个都安排好了?”
这小子,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啊。
她就说,他这么执着要得到江晚意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看来,当初她说对了。
可这些,却又真的怪不得江晚意。
安灿转身看着她,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是他之前以你的名义所办理的一张银行卡,卡里的钱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张夫人看着眼前的卡,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哭得泣不成声。
“他这都能想到,怎么就,怎么就不能想开点!”
“他图什么啊!到底图什么啊!”
安灿看着她的眼泪,微微皱眉,却没有安慰的打算。
“拿着吧,这是他想要你好好活下去的最后一点孝心。”
张夫人颤抖着手接过来,安灿完成任务,抬脚就走。
就当……
是她为这一段不敬业的职业生涯所做的,唯一一点善意吧。
在张哲岭的事情上,她的确不厚道。
可她,并不后悔。
安灿把门打开,刚要走,背后响起张夫人哭声的一句,“谢谢你。”
安灿动作停顿,并未说什么,走出去把门关上,走在走廊的每一步,都是在给良心找回一丝丝安慰。
……
霍明征在律所忙到下午六点,才后知后觉这么晚了。
律所的人还有很多没离开,他想起还在医院的唐悦,考虑再三打去电话关心。
“吃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