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岭命令阿灿,“让你的人快动手,这是最好的时机!”
阿灿放下手里的后视镜,饶有兴趣看着张哲岭。
“你可真恨他啊。”
“别废话!”张哲岭催促,继续拿望远镜盯着老宅的情况。
下一秒。
傅淮之扶着江晚意进入后堂,从视线消失。
张哲岭放下望远镜,怒斥,“刚才为什么不吩咐你的人动手!”
阿灿耸耸肩,“刚才并不是最佳的射击时间。”
“明明可以射杀的!你别给我耍花样!”张哲岭暴跳如雷。
阿灿倏然收起笑意,冷下脸,“你在教我做事?”
她眼神阴冷凌厉,如刀般仿佛能杀人。
萧玦混迹黑白两道,什么人都见过,可却对眼前的女人尤其忌惮。
哪怕她只是站在那,就让人感到畏惧。
他扯了下张哲岭,圆场,“他们是专业的,就听他们的。”
张哲岭的确能感觉出来阿灿的杀气,那杀气连他都感到瑟缩。
但他最想做的是杀了傅淮之!
张哲岭压下怒火,警告,“别忘了,你们收了我的钱,就要完成我要做的事!”
阿灿冷冷勾唇,眼神阴恻恻盯着他,满是不屑。
敢这么命令他的人,可都死了呢。
……
后堂,傅老夫人的遗体安置在棺材内。
马上要封棺了。
江晚意靠着棺材,低着头眷恋不舍的看着傅老夫人被遗体化妆师精心收拾过的脸。
“妈……”
才忍回去不久的眼泪,又再夺眶而出。
江晚意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了,可一想到天人永隔,眼泪簌簌往下掉。
滴落在暗红色棺材板,如同绽放的彼岸花,把她的思念不舍护送着傅老夫人。
江晚意声音哽咽沙哑,“是不是因为我,才害了你这样?妈,你为什么不怪我?”
“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江晚意哭出声,双手紧紧抓着棺材边,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都怪她!
是她当初一叶障目,才会不相信傅淮之,擅自和张哲岭合作,以至于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田地。
否则,就不会害死了老夫人。
该死的人是她啊!
是她啊!
江晚意哭得撕心裂肺,心脏如同被人剜了一个洞,叫她怎么原谅自己呢?
她害死了最爱之人的母亲,害死了到死,都还在为她着想的婆婆。
她真的该死啊!
“晚晚,不关你的事,你别怪自己,走吧,时辰到了,该封棺了。”傅淮之安慰道,拉着她手臂。
江晚意推开他,“不,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陪着妈。”
“晚晚,妈死了,让她入土为安。”
“不要,我不走……”江晚意用力拽着棺材边,眼泪汹涌而下。
这一走,才真的是永别了。
傅淮之不忍心看她继续这样,连抱带拉把她带走。
江晚意挣扎。
可这几天不吃不喝,身体太虚弱,完全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开,棺材随即被合上棺盖。
“不……”
江晚意嘶哑的叫喊一声,气血上涌,眼睛一闭忽然昏了过去。
“晚晚!”
傅淮之一惊,弯腰把她抱起,绕过偏厅直奔二楼卧室。
“叫医生!”
傅淮之快步进入卧室,扭头吩咐跟着进来的佣人,佣人连忙去打电话。
最近傅家从喜事到丧事,让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边打电话手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