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一个都不死,要么就是两个全死!
最关键的是,按自己的安排,落云回报的信息表明,当时程铁生这对夫妻是非常和睦的,程风寒又疼儿媳得不得了,差点就把儿媳当亲生女儿了。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氛围,没理由也没动机兴起杀人的念头。
这个案件,就算从没涉足刑侦的普通人,也不需要看过类似包青天的电视剧又或者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之类的书,仅仅只靠自己的简单逻辑就能看出事情不对头。
然而……这郑南镶居然就这么判了!
这满城的同胞们就没提出过异议?
最离谱的是……那时父亲还在吧?就没发现这事儿有诡异吗?
苏影收回思绪,看着即使自己站在他身边,仍旧轻晃着竹椅连眼皮都没翻动的程风寒,心中叹了一口气。
有句话叫兔死狐悲。
假如此事其中有蹊跷,这可是一个能苦到肝肠寸断的结局啊!
设身处地,怎能不物伤其类呢?
蹲在椅边,苏影轻声道:“程老伯,在想事儿吗?”
“吱……呀……”
瘸腿竹椅仍旧轻轻晃着,老人的眼皮似乎更加沉重了。
“是想您的儿媳吗?”
上一秒,还仿佛死人一般的程风寒猛地睁开耷拉着的眼皮,昏黄的视线猛地炸出一点光芒,从竹椅上挺了一下,没挺起来,口中却下意识地叫道:“冤枉!我儿媳是冤枉的!”
可能由于有些时间没进米水了,老人的声音沙哑虚弱,含混不清,然而,他却一把猛地攥住苏影的胳膊,那力量,将苏影攥得倒吸一口凉气,微微哆嗦了一下。
老人恍若未觉,瞪着昏黄的眸子硬生生地从竹椅上挣起来,嘶哑着嗓子低号着:“小竹是冤枉的,一定有冤啊……大人……不能杀!不能杀啊……”
那声音,宛若老猿悲啼,令人止不住动容。
只这一句,苏影就知道了,这案子,确实有内情。
他那一句话是有特殊目的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躺着的这位,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任何欲望。
或许,此刻的他在等死吧。
人在想死的时候,对外界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心中只会将自己这辈子的经历在心底慢慢地过上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