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还是没敢骂出口。
但是那夜,季凡在同一个句子上犯第五次错的时候,被罚了五十遍抄写,可还没来得及跟读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
“唔……”季凡难得自然醒一次,发现已经回了卧寝。
小时候父亲不大管他,娘亲还在的时候,自己也是经常逮哪睡哪,时常玩着玩着就倒在地上流口水,但醒来时都会睡在自己卧寝的床上,被严实地盖好被子。
真是久违的舒适感。
他脑子里闪过娘亲地一个影子之后,冒出了一句话:我是地藏神明的儿女。
这是他昨夜抄睡的那句话,他现在甚至都觉得,再这么跟白祈那小兔崽子学下去,他都要被洗脑加入鬼寨了。
诶?祈儿呢?
什么时辰了这……
季凡绕过君子屏风,还是没有看见白祈的身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想到了书房,于是桌上的早饭没来得及吃,他先随意抹了把脸向书房走去。
他推开门。
竟然没有人。
他查看了一下腰间的十二珠吊坠铃铛,想起自己大约是在午夜睡着的。
但十二颗珠子一颗没亮——昨夜他走之后,再没人进过书房。
幸好幸好。
“祈儿呢?”季凡问正在扫地的桃儿。
桃儿把秋日的落叶堆了高高的一堆,道:“早就起了,陪庄叔去巡庄子去了,中午回来。”
“……哦。”
又是他多心了。
他也不是故意疑心白祈,只是书房重地,开关门的钥匙只有他和庄叔有,平日里连桃儿她们打扫时他都恨不能在一边紧盯着,更何况是自己睡着了的时候。
“这门谁锁的?”
桃儿疑惑地回了个头,“不是庄主你锁的?”
他不知道。
算了,大抵是他一睡给睡忘了,有什么好盘问的。
眼下里最该做的事,还是赶紧把小兔崽子留的作业写完。
于是半盏茶后,主院书房里传出了朗朗的晨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