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坚强起来,哪怕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也要为了女儿,努力地,活下去。
因此,黎岑渊选择了出家修行。
花曦偶尔会去寺庙看望黎岑渊,纪羡臣,也是。
但这件事,花曦并不知道。
纪羡臣之所以看望黎岑渊,是因为对他抱有愧疚,毕竟,黎岑渊所经历的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的父亲付澜。
黎岑渊清楚纪羡臣的心思,还劝过他不用来看自己,说自己没有怪过他。
黎岑渊想得很开,他不认为付澜的错,就要纪羡臣来背负。
而且,他也希望,他们那一辈的恩恩怨怨,就此画上句号,年轻的一辈能够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能够自由自在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所以,在得知纪羡臣喜欢花曦后,黎岑渊还试图劝他勇敢去追爱。
只是纪羡臣没听。
黎岑渊也不再劝了,他明白纪羡臣有自己的顾虑。
倘若纪羡臣甘愿与花曦只做朋友,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小年轻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一天,纪羡臣又如往常一样,前往寺庙看望黎岑渊。
刚坐下来聊了两句,花曦也来了。
花曦瞧见纪羡臣也在,不禁有些诧异,问:“你怎么在这?”
纪羡臣神色微微一怔,随即恢复自然,微笑着说道:“我来看看岑叔,没想到这么巧你也来了。”
花曦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径直走到黎岑渊旁边的椅子坐下。
她刚一落座,纪羡臣便站起身来,“你来了,我就不打扰你和岑叔了。”他是想给他们父女俩留出独处的空间。
黎岑渊刚欲开口挽留,花曦却抢先一步说道:“不打扰,我来也只是看看他,待会就走。”
言外之意,便是让纪羡臣留下也无妨。
纪羡臣身形一顿,望向花曦,试探着问:“你不介意我?”
花曦一脸莫名,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介意你?”
黎岑渊适时插话道:“既然如此,羡臣,那就一起坐着聊聊吧。”
“好。”纪羡臣坐了回去。
能与花曦多相处片刻,对纪羡臣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
由于花曦和纪羡臣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交谈的话题大多由黎岑渊挑起,两个小辈在旁附和。
纪羡臣回应得比较多,花曦就偶尔简单应一声。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花曦看了看时间,提出离开。
纪羡臣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那我也走了,岑叔保重。”
黎岑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