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撑到现在没被黎清池打死，就是因为他们是武九级修武者，身体坚韧，不会轻易殒命，要换做武八级，早就死得透透了。

“因为他早就不是武九级修武者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回答了纪羡臣的问题。

易穆、纪羡臣和黎岑渊同时看向说话之人。

“你说什么？”黎岑渊问。

曹运莱呆呆地看着古屠的尸体，眼中满是悲痛与无奈，缓缓解释道：“他中了绝息散，不但不是修武者，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说完，他将视线慢慢转移到易穆脸上，继续说道：“可就是这样的他，在看到你有危险时，挣脱我的束缚，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就因为你是沉婻意的儿子。”

古屠和曹运莱才刚到不久，古屠看到身处险境的易穆的第一时间就想冲过去保护他，是曹运莱死死抓住他，不让他去。

可最终，古屠还是挣脱了束缚，为了易穆付出了生命。

易穆神情恍惚。

“绝息散……他怎么会中绝息散……”黎岑渊低头看着古屠，声音颤抖得厉害。

他知道这种毒，也知道中了此毒无药可解。

曹运莱闭上眼道：“是付澜，是他给屠哥下的毒。”

“付澜”两字一出，纪羡臣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倒在地，地面上顿时留下两个殷红的血掌印。

“付澜……又是他。”黎岑渊霎时呼吸加重，胸口起伏。

他记起了以前全部的事，失忆后的记忆他也记得。

婻意的死就和他有关，如今古屠也……

黎清池在打死古屠后，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站在一旁，欣赏着几人悲痛欲绝的样子。

比起杀掉他们，看他们痛苦似乎也不错。

“那个人是谁？”青冥在青元的劝说下已经冷静下来，看到有个人替易穆挡招，不由得问道。

“古屠。”青元目睹古屠死亡这一幕，心里微微触动。

毕竟是他洲盛学院出来的学生。

“古屠……那个杀了易穆父母的人，他居然会救易穆？”青冥一脸难以置信，他并不知道古屠、沉婻意和黎岑渊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于是青元又给他科普了一番。

青冥听完，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唉，都是命。”

“我先去把易穆带回来，趁现在黎清池停手。”

说着，青冥快步走过去，轻轻拉起双膝跪地、神情恍惚的易穆。

“师父，古屠死了。”易穆喃喃道。

青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扫去他衣上的尘埃，轻声说道：“是，你的仇报了。”

易穆：“可我一点都不高兴。”

明明他应该感到畅快的，这个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终于死了，可为什么他的心却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难受。

或许是因为古屠的死法不对。

他不该是为救自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