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凛似是安抚她的语气：“好，我不会死，我会一直陪着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姜云漾只觉得越来越冷。

“阿凛，我们说说话吧。”

“好。”

“我给你讲一个秘密吧，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你是说在蓝海酒吧，你将我误认男模？”

“不是啊，是我五岁的时候，在仁协医院，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江边，而是在医院的活动草地上，你每天早上九点都会去坐在长椅上晒太阳，而我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阳台上，盯着你看。”

“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比严敏轩哥哥还好看。”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认识你，为此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买一个冰淇淋然后不小心撞在你的身上，比如在你旁边丢一个发卡，然后假装去找，我每天都在烦心怎么才能认识这个好看的小哥哥。”

“其实那天在寒江边，我们并不是偶遇，我是偷偷跟着你出去的，我觉得你不开心，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呢，直到我觉得你想要跳江的时候，我才开口阻止你。”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回去的时候，我给了你一块棒棒糖吗？那是我从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我想，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将棒棒糖交给你，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

姜云漾说到这里的时候都笑了。

“你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是你的蓄谋已久，但实际上，是一个五岁小女孩的处心积虑，我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了。”

姜云漾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后来，我将你忘记了很长时间。”

薄凛对此是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寒江那次，就是他们第一次认识。

没想到小小的姜云漾已经在暗处观察了他那么久。

薄凛突然浅浅的笑了：“五岁的时候，你看中我好看，十五年之后，你还是一眼相中了我的皮囊，老婆，你非常专一。”

姜云漾笑出了声：“是不是觉得我很肤浅。”

“是。”

姜云漾哼了一声。

薄凛立马又说道：“这大概是我唯一感激他们的地方，将我生了一副好皮囊，能被你看上。”

姜云漾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他们，指的是薄婉华和上官清洹吧。

“阿凛，你恨他们吗？”

有些事情，姜云漾也很想知道。

“不恨，一点都不恨了，我的生命千疮百孔，但我不想记住那些，我只想记住美好的东西，比如你的出现，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包括现在，我也觉得很幸福。”

姜云漾听完只觉得鼻子酸涩。

他们又说了很多话。

只觉得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

薄凛的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低。

姜云漾不知道现在他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不停的跟他讲话。

时不时的叫一下他的名字。

起初，薄凛还会和他说几句话，然后就是嗯一声。

最后声音越来越微弱。

“老婆，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姜云漾也突然安静下来。

她的嘴唇紧紧的咬着，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

“不要睡觉，好吗？”

姜云漾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祈求。

因为她知道，若是薄凛现在闭上眼睛了，恐怕永远都不会睁开了。

“求求你，不要睡觉，再跟我说说话，好吗？”

安静，四周安静的可怕。

姜云漾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下自己的声音从仿佛从胸腔里蹦出来，嗡嗡的，带着哭腔，再黑暗又狭小的环境中，寒冷又悲戚。

“阿凛，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慕慕和夏夏还在等我们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