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
道释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种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真诚,这与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在单位里,难道大家不都是戴着虚伪面具的吗?
紧接着,师书记又将手一挥,指着一个膀阔腰圆的年轻人介绍道:
“这位是咱们的专职安全员张超!”
道释定睛一看,这个人长得虽然彪悍,却两腮无肉,活脱脱就是一副奸佞之相。按照爷爷留给他的《麻衣相术》上所言:“两腮无肉不可交,背信弃义多奸佞”。不过,道释并未亲自验证过,也不知这相书上说的到底准不准。
即便如此,道释还是面带微笑,礼貌地回应道:
“张工好!还请多多关照!”
张超嘴角微扬,微笑着与道释握手:
“欢迎欢迎!”
道释只觉得张超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有力,却又冰冷刺骨,这分明是阴虚火旺、贪杯好色、精亏之症的表现。
道释同样能够察觉到张超脸上的笑容略显虚伪,不过,这或许才是单位里的常态吧!
紧接着,师书记又指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青年人,乐呵呵地介绍道:
“这位是咱们的电工张军,那可是咱们矿上的能人,可谓是万金油啊!”
道释端详着张军的面容,那鹰勾鼻犹如鹰嘴般尖锐,大眼睛却深陷眼窝,犹如两口幽深的古井,鼻子在这张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再加上那两腮消瘦无肉,仿佛被岁月的风刀霜剑侵蚀过一般,显示出此人虽多才多艺、心思敏捷,但心肠歹毒、心术不正,恐怕一生都难以成大器。
道释还是面带礼貌的微笑回应道:
“请多关照!”
张军笑得极为夸张,如同绽放的菊花一般,紧紧握着道释的手:
“欢迎欢迎!”
师书记最后指着金志友和赵鹏明,嘴角含笑:
“这两位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一个是咱们的老司机,一个是咱们的采场技术员。好了,小赵,你帮道释把行李拿进去,其余人帮忙卸菜!”
赵鹏明疑惑地问道:
“书记,道释住哪间?”
师书记手指向最边上的房间,语气坚定:
“就最边上那间!”
赵鹏明面露犹豫之色:
“真的就住那间吗?”
师书记狠狠地瞪了赵鹏明一眼,呵斥道:
“别废话!听话!”
赵鹏明“哦”了一声,便如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般,帮道释把行囊扛了上去。
道释手持另一个装着换洗衣服的背包,亦步亦趋地跟着赵鹏明走进最边上那间屋。
一进屋,道释便看到屋子里的景象,简陋得令人咋舌。两个三条腿的角铁凳子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地支撑着一张一米宽的木板床板,那张床板犹如历经沧桑的老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皱,极不平整。然后便是一张老式学生桌椅,仿佛是从历史的尘埃中挖掘出来的古董。
这一切,都在道释的意料之中,矿山,大抵都是如此吧!
然而,一阵冷风如凌厉的箭矢般刮来,这种寒冷,完全不似夏天应有的感觉,倒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刺骨寒风!
“有阴气!”道释心中一凛,不过,他并未心生恐惧,他心中暗想:什么不长眼的敢打他的主意,那简直就是耗子找猫谈恋爱——自寻死路!
道释轻轻地将他的背包放在了木板床边,那床板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又或许是不堪重负,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吱嘎声,仿佛是在诉说着它的痛苦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