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有散光啊!
高度近视+夜盲症+散光,难怪一到晚上就变成瞎子。而且,室外风大,烛火摇曳,照明度也有所降低。
有禹乔亲手牵引,渐渐的,荀隐似乎也放下心来了,步伐也迈得大了些。
两人在夜风中行走,荀隐身上携带着?的血腥味也少了许多。
“扶风君是刚审完那三名刺客吗?”禹乔想趁机打听一下。
“嗯。”荀隐的嘴很紧。
禹乔偷偷撇嘴,像是无意识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我一向安分,得罪的人还蛮少的。是谁会想要害我的命呢?我死后,对谁有利呢?”
“哼。”
她听见了荀隐轻哼了一声,又添了几句:“大周最看我不顺眼的就好像是显王谢珩了。但也不排除,会是其他国家的人想要挑起卫人不满,造成卫地混乱。”
禹乔说完,还光明正大去看荀隐的表情,想要判断出是哪种可能。
“大周机密,不允相告。”
禹乔继续试探,眼神在荀隐脸上逡巡着:“显王?吴国?鲁国?还是北边的鞑靼?”
荀隐似笑非笑道:“灵王殿下知道臣刚刚是如何处理那三名刺客的吗?”
“啊?”
“炮烙,断指,又给他们下了腌臜药,在他们最受刺激之时,行了宫刑。”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禹乔看见左右两边提灯小厮的腿都晃了晃,连带着灯也晃动了。
荀隐用另一只手去遮眼。
他本以为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足以吓到这个被架空权力的卫国小皇帝,但却听见她又继续开口说话了。
“后来呢?”
他听见她这么问,语气好奇,像是一点害怕的情绪也没有。
“后来啊,”等小厮端好了灯,他才把遮眼的手放下,偏头去想去看她表情,却一直看不清,“将烧好的热油浇上去。还不开口,就让他们滚钉床,赤足在烧好的铁板上行走,又用了滴水刑、‘加官进爵’……”
看着一个气质高洁如雪的人讲着那些吓人的酷刑,还蛮刺激的。
禹乔倒吸了一口气,像是被吓住了,但握着荀隐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
“好吓人啊。”她说。
荀隐才不信她这话,害怕还不把手松开:“惺惺作态。”
等到了吃饭地点的门口,禹乔才松开了手:“进门吧,扶风君。”
荀隐心中莫名,甩袖进去。
见到禹乔与荀隐同来,荀灌还有些吃惊。
但见两人似乎相处不错,她也放下心来,安排其他家仆上菜。
“归子慕呢?”禹乔左右张望,都没有看见归子慕,随口问了一句。
“归二公子还不宜走动,灌娘便让下人将饭菜送到了他房中。”荀灌解释道。
禹乔点了点头,夸了句荀灌:“还是荀小姐细致。”
说完,便听见“磕登”一声,原来是荀隐放下茶杯的力气大了些。
禹乔懂了。
她还少夸了一个人。
“荀大人审问刺客的手法也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