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枣睫毛颤了一下,顷刻间眼泪汹涌而下。
他果然是装都不想装了。
用那么冰凉的语气连名带姓喊她。
“别哭了。”
陆宴寻不想看到姜枣哭,偏偏她的眼泪多得吓人。
看到她似乎流不完的眼泪,陆宴寻心里烦闷不已,语气不自觉染上情绪:
“姜枣,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任性?”
姜枣好像听懂了,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眨了眨,终于开口说话。
只是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意思?你在怪我?陆宴寻,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想把孩子弄早产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宴寻蹙眉。
他承认这次是有点怪姜枣任性,但绝没有认为她是故意想把孩子弄早产的意思。
他只是觉得,她任性的时候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情况,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同时怀着两个孩子吗?
如果没有孩子,无论她想怎么任性,想怎么作,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和原则,他都可以包容她,都可以顺着她。
陆宴寻只是认为姜枣不该这么分情况地任性。
她今天明明可以等等他。
如果她等他,说不定孩子就不会要早产。
就算真的避免不了早产,他也可以及时送她去医院。
她可以等他的,但她没有。
陆宴寻不明白,有什么情绪比她的身体还重要,比孩子还重要?
他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她不在乎他们的孩子。
也气她任何时候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把他丢下就把他丢下。
陆宴寻真的很想问问姜枣,她是不是把那张结婚证当成了一张废纸?是不是把他们的孩子也当成了任性的筹码?
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在乎过他和孩子?
对他,对他们的孩子,有过一丝真心吗?
应该没有吧。陆宴寻想。
怀着孕闹绝食,离家出走。
甚至她当初还说过要打掉孩子这种话。
她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洒脱?
她招惹了他,凭什么又这样对待他?
陆宴寻越来越觉得姜枣在耍他,在玩弄他。
“随你是什么意思吧,也随便你怎么想。”姜枣闭了闭眼睛,无力多说,无所谓道,“你就当是我故意的吧,故意的又怎样?需要我给你道歉吗?好啊,那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好了。”
反正都要结束了,有什么好争的。
听见姜枣的话,陆宴寻端着碗的手微微收紧,眼神也渐渐阴沉下去。
她承认了。
用那么轻慢的语气承认了。
陆宴寻盯着姜枣看了好一会,紧抿着的嘴角忽地扬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你是挺对不起我,姜枣,你从头到尾都在做对不起我的事。”
姜枣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尾,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陆宴寻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姜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