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满面凝重,能让宣王与李丞相不顾一切相追的,还能有谁?
身形似太子?
恐怕根本就是太子殿下!
他斟酌着,眉头拧得更紧,对着儿子下了结论,“不好!宣王与李丞相要追杀太子!”
“啊?大街上?”虞绍觉得哪里不对,可来不及思考,就被亲爹拎着上了马车。
平阳侯果决地对虞绍下达指令,“不去书院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告知陛下,宣王要杀太子殿下!”
“我去?”虞绍拿着烫手山芋似的令牌,唇发抖,“我吗?我一个人?”
平阳侯给予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得先追过去,万一宣王以多欺少,太子会吃亏。”
也没功夫解释太多,马蹄声都快听不见了,平阳侯握紧缰绳相追而去。
这一批又一批的人马,阵仗很大,哪怕暂时追丢了,一问路人也很快能知晓去处。
平阳侯还怕自己人不够,恰好京机司离得不远,往那边绕了一绕,途经门外时大喊一声,“全部人!跟上本侯!”
发完号令,自己没有停留。
京机卫本就有很多人属于待命状态,一个接一个地提起武器跑出来,有马的骑马,来不及牵马的,形成小队快且有序地穿梭在街上。
行人看着一批批人,都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心里纳闷至极,城外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另一边虞绍正朝着皇宫的方向赶。
但要求见皇帝,哪有这么快,光是从宫门口到御书房,就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东宫的庭院中,正在休息的裴如衍从线人口中得知,皇后抚摸央央脸颊的前因后果,以及昨日央央差点被人误会。
但梁倩能无中生有吗?会这般愚蠢?
央央从未说过认识哪个侍卫,所以那个皇宫侍卫是谁?是谁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裴如衍正思忖,目光转向自己还未完成的壁画,这壁画不是别的,画的正是大晋山河图。
包含了大晋所有的城池,是大晋的江山版图。
城池错落有致,宛如繁星点缀于浩瀚江山之间,所有山脉用碧色描绘勾勒,峰峦迭起,如鬼斧神工,层山相叠,又有几座山相连。
裴如衍凝视着壁画,看出些端倪来,但还不够,他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直到碧绿色相交之处可以展现出一个字。
忽视掉还没完工的衣角,虽有些扭曲,但还是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字——
“欢”。
欢,是谢欢的欢,太子的名字,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
再看浅蓝色的水流相接处,虽有些勉强,但也能凑出个玄字。
大晋的江河,是玄。
大晋的江山,是欢。
霎时,裴如衍的脑海里闪过些片段,前两日,沈益来府中要找的人,叫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