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侧眸看她,眸里笑意比烈日更明亮,又时不时举起她的手,亲亲她的手背。
姜嫄嘴里含着糖,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只觉得是口中的糖太甜,唇角止不住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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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洗完澡,又纠缠许久。
通常她都会累的先睡过去,但今晚她还醒着。
凌晨五点,浓墨的夜透出点点亮光。
姜嫄背对着他,枕在他的臂弯里,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滑动抚摸。
十六岁那年,她亲手在这个手腕上戴的平安扣,上回在潭灵寺见他,上面的配饰已换成了价值不菲的手表。
现在这只手臂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戴。
想到程浦说的话,姜嫄指尖停留在他的腕上。
谢忱感觉着她的动作,有力手臂圈着她的腰身,热烫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了上来。
“怎么了?”
说话间隙手已覆到了她的胸前。
姜嫄翻过身看他,见她回头,谢忱整个人立马都覆了上来。
“我寄给你的明信片还留着吗?”
谢忱动作猛地顿住,抬眸看她。
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以她的名义给贫困地区学生捐过款,那年她也往那个公益基金里捐了不少钱。
甚至亲手写了感谢基金会粉丝地明信片。
那张明信片在他手里。
当时他跟无数喜欢她的人一样,从来没指望她知道那个人是他。
隔着人海,那封言辞诚恳却陌生的感谢信,也是他相隔一年再次收到她的回音。
每回太想她,他总会拿出来看看。
“嗯。”他听见自己应了声。
细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又问,“平安扣也还留着吗?”
谢忱恍然回神。
好像知道她今晚为什么单独约程浦喝酒,又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喉结动了动,他如实答,“留着。但断了。”
“怎么会断了?”
是那个扣子碎了。
谢忱有些不想提过去的往事,连回忆都不想回忆,甚至刻意遗忘。
偏偏又记得无比清晰。
那段时间他近乎病态的自暴自弃。
所有一切关于她的信息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神经。
b城的冬天冷的渗骨,凌晨偏僻的巷道已空无一人。
他醉着却又无比清醒,拿出手机想拨她的电话,才发现分开那天一气之下把她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打开黑名单,里面只有她一人。
连他都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生气,还是以此欺骗自己她不会再联系他的事实。
通话记录全是对方未接听。
聊天记录也停留在六月份,他去乡镇找她之前发送的那条,见见我。
巷道没有路灯,只有周边亮着零星招牌照亮黑漆漆的街道,街边满是摔碎的酒瓶。
几名纹身染发的社会青年从网吧出来,双手插兜,佝偻着身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讨论着哪儿的妞漂亮。
“雏有什么好玩的,上回骗出来那个,又哭又叫,败兴。”
“不行再让那个谁骗个学生出来?”
话落,黄毛浑不在意的嬉笑,“又想来强的?局子没待够?”
“还是去西换街那家理发店,那儿的妞便宜,一次50。”
“太老了吧。”
黄毛踹了其中一人一脚,“50还要什么自行车,比你打屌钉都便宜。”
“你还指望找个女明星?”
那人听了这话蠢蠢欲动,他打系带钉就是为了爽,反正都是爽,老就老吧。
清冷的街道,几人对话直往耳里钻。
西浣街三字触动了他某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