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恶龙心中还有些不小的坏心思。美人垂泪也别有一番风情,如果这只给她一个人看,只因她一个人有,那就更好了。
坏龙不说话,真只好在心里又进行了一番自我攻略和建设。等她重新收拾好心情和克莱门汀讲些闲话时,天已经要亮了。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
“唔……欢宴短暂。从前只觉得长夜漫漫,如今看来倒真是冤枉明月了。”
克莱门汀安慰她:
“那有什么关系只是一晚而已,往后不还有岁岁年年吗?”
真很喜欢这样的说法,心情也好了几分。她索性没松开坏龙的腰,接着埋在对方怀里说悄悄话。
“可我不想去上班,外面太冷了。”
克莱门汀用尾巴拍了拍她的背似做安慰,嘴上说的却是无情的话。
“现在可还是春天呢,有的神明似乎昨天还对自己调节气候的神力很满意。”
被拆台的真感到一种找不到反击之处的憋屈,久别重逢还遇到失忆的意外,她又不舍得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只好再败下阵一次。
“春天没你怀里暖和,所以我不想出门。让影去听今天的朝会吧,我还想享受一下掌中阳春。”
听到了陌生的名字,克莱门汀微微有些疑惑,但真很快就给了她解释。
“对了,你不记得了。影是我的孪生妹妹,稻妻的另一位雷神,你见到她,就肯定认得出来的。”
克莱门汀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
“这样啊。妹妹知道你在赖床才让她去工作,大概要又哭又闹了。”
真无奈地瞟她一眼。
“才不会,本来将军出面的时候就是我们在轮换的。都怪你,这样一说让我觉得自己愈发像个昏君了。”
龙用尾巴尖勾起被褥,贴心的按了按被角。
“红颜祸水不就是这种时候用来背锅的么?怪我搅了我们陛下清闲,便先治我的罪吧。”
“就罚我……再替陛下暖一回床睡吧,你看起来比我‘看’到的手下都需要休息。”
脆弱的花总这样殚精竭虑满腹忧愁,大概很快就会枯萎吧。她只是觉得那样花就不好看了,没什么别的意思。
真似乎还有点犹豫,伸手攥住了克莱门汀的手腕。龙却很能猜到她的心思,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反覆上了她的手背。
“嗯,不要担心,等你醒来,我还会在这里的。”
2、
影和心情上佳的姐姐再见面时已经连上了几天班,对故友死而复生的震惊和对血亲的关怀加在一起才勉强止住了她大吐苦水的欲望。
她绕着克莱门汀看了好几圈,实在是觉得生死之事太过奇妙。
真很快就借故引开了影的注意。她问过克莱门汀的意见,龙觉得失忆这种事告诉了别的朋友也只会让他们没什么必要的白担心,还是不说为妙。虽然对这种不在乎自己的态度嗤之以鼻,但真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
另外一层隐秘的心思则是“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能宣示我的特别”。
影不疑有他,便顺着真的话小小的抱怨起来。龙晃着尾巴看姐妹俩絮絮叨叨,觉得很像大猫在给小猫舔毛。
“明明就是政务太多,那些事完全可以给别人处理的。别说什么重要的事不放心的话,你去年已经要发展成天领奉行新任命一个与力都要看一眼的地步了。”
说着说着,她的谈话策略就变成了告状,这段主要是对克莱门汀讲的。
“哼,真肯定不敢告诉你,你不在的时候她一天天都在干什么。大事小情都要过问一下,隔三差五要抽空阴阳一回三奉行让他们胆战心惊,也不知道外头人都怎么想将军的形象。”
“天天办公到半夜,白天还要接着阴阳人,她倒挺有精神,仗着我们都没法拿她怎么样胡作非为。她倒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了,不知道最爱的还是不是你。”
最后一句就纯粹是明目张胆的挑拨了。但不得不说,影对双方当事人都挺了解,克莱门汀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情敌是整个稻妻,真也确实会听她的话。
克莱门汀把目光投向真,对方已经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
“这个……我毕竟也是魔神,哪里就这么容易受损伤了。”
“你来我便都改了,真的,我悔过了。”
克莱门汀托着下巴哦了一声。
“好没诚意的认错,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到的吧。”
不然怎么会是一朵马上就要碎掉的花。
从影刚刚明示的话语里,她也很快领会到了对方想让她说的话。
“既然如此,你还是和你的稻妻过去吧。我自己一条龙活不了也无所谓,不用我们将军大人惦记这么多公务的时候再多操我一份心。”
优昙花看上去又要芙蓉泣露了。
计划通的影很快借故闪现走,她就知道真最吃这套,接下来就不必在这里发光发热了。
真略显慌乱的去扯克莱门汀的衣袖,龙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所有行动。
“唔,刚刚是随便说的,我都听你的不随便去死,不用担心。倒是你,今晚该早些休息。”
真小声道:
“那你得陪我一起。”
龙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调侃道:
“这也要讨价还价我们将军真是个厉害的权谋家。”
选择性忽略了这种揶揄,真回答:
“是啊,将军才不会吃亏。可我总要做点什么事才能不总想着你,所以你要补偿我。”
克莱门汀更凑近了些。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气氛正好,坦荡的龙似有暗示性地重新往后退了退。
“喏,任君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