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阿土大王离开甘露川,就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王霸之气外露。
吓得雪窝子里的同类们,瑟瑟发抖。
关西方圆百里的沙漠和绿洲里,哪来的黄鼠狼?
它家无良主子却说,雪天北麓,再北一些地方或许能遇到。
阿土大王能怎么办?
夹着尾巴干活去吧!
不然,它主子为了制那破笔,都盯上了它的尾巴了。
头可断,血可流,尾巴是绝不能被剃毛的!
大王恋恋不舍的看了摇篮里的小老弟一眼。
三个多月大的人类幼崽,因为不挑奶娘且胃口好,小脸蛋如发面炊饼一般柔软圆润,还带着些许婴儿特有的细软绒毛。
一双和亲爹一模一样的荔枝眼,眸子黑得发亮。
白天大部分时候,他都在乖乖睡觉。
清醒时,只要鼠大王用尾巴挠他的光脚丫子,小家伙就会很给面子的发出哼哼声。
福宝晚上睡得早,白天爹娘都有工作要忙,和他相处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德华鼠大王。
大王来这个家的时候,肥仔已经是个四岁的大孩子了,它带过的幼崽就是犟驴圆圆。
犟驴圆圆当年为了亲娘的那一口奶,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奶娘,几度把自己饿成了瘦猴。
对比她的倔强,不挑食又不爱哭的福宝,鼠大王可不要太稀罕了!
大冬天被赶出门干活,它对此行的目标黄鼠狼,攒了一肚子的火气。
人类与鼠的悲欢,并不相通。
因着有一千多个匠人加学徒,端上了卫所作坊的铁饭碗,田字城和八卦城附近新移民们村的村民们,都喜气洋洋的。
三个工坊里的匠人和学徒,九成都来自这些新移民中。
龙国人,无论古今,遇到好事都想着办席来表达心中的喜悦。
第一次在关西过冬的新移民们,最近两个月受到的刺激不小。
为的啥呢?
因为每年的冬月和腊月,就是西北大规模的“东宰”季。
室外的低温,方便保存新鲜宰杀的肉类。
简直是大开了眼界。
这里没有养羊的军属们,买羊肉一次都要买上好几只。
手里攒下家底的他们,自然也是跟着大买特卖。
一不小心。
家里也跟着囤了一两只整羊。
搁以前,简直都不敢想。
贵人才吃得起的羊肉,在关西一整只也就二两银!
家里的羊杂都还没吃完呢。
这,又有邻居要做杀猪菜!
最富裕的一户人家,家中会烧制陶器的男人转行做了墨工,一高兴就买了一头牛。
“说啥了?要杀一头牛?还要做一个全牛席请全村人吃流水席?”
“这也太大气了,该他们家发财!”
“想我们以前在老家,一个村儿有牛的人家都不超三户,多少人到死一辈子都没尝过牛肉的滋味。”
“谁家不是呢!这种天天吃得上饱饭,时不时有高薪活计干,能买整只羊过年的日子,梦里都不敢想。”
“嘿嘿嘿,也亏得咱信了亲戚的话,全家都跟着迁来了关西,不然,现在还在老家喝稀饭呢!”
“”
移民村里热热闹闹。
各卫所军属们也是喜笑颜开。
他们高兴于六天下来,参加关西第一军事学堂入学考试的学生,已经淘汰了近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