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远的这样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看的宋清音都忍不住咂舌。若不是知道他是白切黑,还真觉得他就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既然你喜欢演,那就陪着你演好了。
宋清音面上不动声色,眼睛里却极快地掠过一抹精光。
见陆宸远起身欲走。
“夫…夫君…”
宋清音立刻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抓住了他靛蓝色长衫的袖口——正是昨晚沾染血迹的那一侧。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怯生生的依赖。
陆宸远的脚步顿住,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苍白纤细的手指,眼神骤然幽深难辨。
“夫君…袖口…好像…沾了灰…”宋清音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病中的迷糊和一丝懵懂的无辜,目光怯怯地落在他袖口内侧。
那里,那片深褐色的湿痕已经干涸,只留下一点几乎难以辨认的暗色印记,混在靛蓝的布料褶皱里,
若非刻意寻找,根本看不出来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陆宸远垂眸看着自己袖口那点微不足道的污渍,又抬眼看向床上仰望着他、眼神纯净中带着一丝依赖和茫然的宋清音。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润如玉,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无奈和纵容。
“许是方才沾上的尘土,无妨。”
他声音温和,轻轻将自己的衣袖从她冰凉的手指中抽离出来,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半分滞涩。
甚至还抬手,用指腹极其自然地拂了拂袖口那处,仿佛真的只是在掸去灰尘。
“夫人好生休息,莫要胡思乱想。”他温言叮嘱,眼神落在她脸上,“为夫去去就回。”
说完,他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宋清音才缓缓闭上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这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相当不错。
「宿主,我快要被吓死了」青玉的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刚那一瞬间,它差点以为陆宸远要处理了宿主。
哪怕他是笑着,它还是觉得脊背发寒「他…他是不是发现了?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可怕!」
「他没发现我在试探血迹,」宋清音在语气肯定,心绪却并不轻松,「他只是确认了我是否‘看’到了什么。」
「我的反应…一个再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病的快糊涂的新妇,正好打消了他的疑虑。」
但是,她总觉得陆宸远在搞大事!
至于陆宸远,出了房门,他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
回头又看了一眼宋清音所在的房间,眼底极快的掠过一丝玩味。
他这新婚妻子,好像比他想象的更有趣啊!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又阴沉了几分。寒风卷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