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樾却按住她的手背,一触即分,他解释:“客厅灯光暗,对眼睛不好。”
“哦。”温迎愣了愣,拎起书包道,“那我去卧室。”
陆之樾点头,拿着桌上空碗和纸团进了厨房,她顿了顿,把自己的书包和他的放到一块,走到卧室里面。
书桌旁边只有一把椅子,她正准备转身,陆之樾把她坐过的那把椅子带了进来,放到她面前。
他略微弯腰,调亮台灯,顺手清理了一下便利贴,随后坐下来。
卧室的灯和台灯都开着,照亮这一小方天地。
“确实清晰了很多。”温迎说,“也不怎么冷了。”
陆之樾偏过头,视线短促地落在她身上,而后又收回:“嗯。”
他拿出了那张试卷,温迎也没再说话,动作很轻地翻开自己的单词本。
他们分坐在两端,专心地默背,或是做题。
七点四十,温迎合上书本,把拿出来的东西都装到书包里。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准备回酒店。
陆之樾的试卷早就换了另一张,仍旧没有写完。
他放下笔,关闭了台灯,也站起身。
外面的雨势变小,却还是下着,陆之樾撑开了雨伞,温迎便钻到他的伞下,和他一起往小区外面走。
今天才发现,小区的侧门只是看起来比较窄,两个人离得近些,还是能够通过的。
“今天能赶上公交车。”温迎站到路牌底下,对着身侧道,“你就不要送我了,本来就生病了,还没有好全。”
“嗯。”陆之樾转过来看向她,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大约五秒钟。
他这次出门也是全副武装的样子,帽子口罩一应俱全,公交车远远地驶来,又在前一个路口停下,等待红灯。
陆之樾抬手扶了一下帽檐,温迎朝路边张望,他又看向她,再次抬起手来,将她随意束在脑后的发圈拨正了。
温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今早过来的时候扎的是高马尾,睡了一觉,起床后为了方便,又绑成了低马尾。
“这个发圈还是你送给我的呢。”她说着,公交车缓缓停在面前,车门打开前,她朝他笑了笑,“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陆之樾看着她上车。
这一站也有其他人上车,温迎投完币,走到车厢的后方,车辆刚好起步。
蒙着水雾的玻璃被她用指腹擦了擦,站台底下,那道身影还立在原地,摘掉了半边的口罩,朝她微微扬起了唇角。
–
温迎睡了个好觉,第一次没用闹钟也能自然醒,晨光微熹,照得她眯了眯眼睛。
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洗漱的时候,满春奶奶刚好进来:“今天也准备去图书馆看书吗?”
温迎嘴里塞着牙刷,点点头,她吐掉泡沫洗脸,又说:“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起床的,但是陆叔叔实在太热情了……热情到,让我觉得有点可怕。”
满春奶奶反而笑了一下,整理好她歪掉的领口,往洗手间外面走。
“装过头了,就本色毕露了。”
温迎听见她这样轻轻地说。
不知为何,她觉得满春奶奶今天看起来很疲惫,尽管前几天她的面色也是如此。
但此刻她坐在床边,温迎总觉得她似乎苍老了许多。
她瞥了眼放在柜子上的书包,决定不那么早离开了,满春奶奶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摆了摆手,让温迎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准备睡个回笼觉。
温迎去一楼给她拿了份早餐,随后背着书包,坐上公交车出发。
或许爬楼梯也算一种锻炼,两天下来,区区七层楼对她来说已经不在话下,温迎气都不带喘地上楼,准备开门,突然发现门口放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上面还别了一朵玫瑰,她弯了弯腰,又直起身,想着或许是别人送给陆之樾的东西,就没有动。
只是那玫瑰的颜色有些怪异,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进门。
客厅的光线对眼睛不好,温迎谨记着这句话,进门洗了手就走进卧室,拧开台灯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