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巧芸把顾老太太交给顾文义，接过医生开具的单子去一楼大厅缴费。

她这边刚交完费，就发觉顾文智哭着跑进来，“巧芸，爸怎么样了。”

“我和二哥陪着妈，爸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

“妈她……”顾文智看到牛巧芸手里的缴费单，整个人哭得更厉害。

牛巧芸本来心就烦，被她这么一哭就更烦了，直接喊道：“你能不能别哭了。”

被牛巧芸这么一吼，顾文智瞬间止住了哭声，“巧芸，现在爸妈都病倒了，可怎么办啊！大哥怎么可能杀人呢！”

“我哪知道，他是你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上哪里知道去，我不跟你说了，咱妈还在楼上等着呢！”这回牛巧芸心里着急得不行，根本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废话，说完转身快步往楼上跑去。

“我跟你去。”顾文智一时没了主心骨，快速跟上牛巧芸的脚步。

牛巧芸刚上二楼就看见，顾文智哭哭啼啼地跟了上来，让人一看就烦得不行，她停下脚步冷着脸说道：“你能不能别哭了，一会让妈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怎么地了。”

顾文智哭得一抽一抽地说道：“我也不想哭啊！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这时，李新伟满头大汗地从楼下跑上来了，喘着粗气问道：“咱爸！怎么样了。”

“我现在还没看见爸呢！我刚给妈办完住院，她那边还等着呢！”

“妈也病了，严重吗？”李新伟着急地追问道。

“妈这边不严重，现在二哥陪着呢！姐夫你们夫妻去找一下文信吧！”这会牛巧芸根本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交代一声后，快速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好在现在医院不像后世那样，不见钱不看病，等牛巧芸办完手续回来时，顾老太太已经打上针的。

顾老太太闭目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眼睛，着急地询问道：“巧芸，你爸怎么样了。”

牛巧芸走到床边，柔声说道：“妈，你放心爸没事，刚才我缴费时碰见姐夫两口子了。”

听到顾老爷子没事，顾老太太明显松了口气，不大一会就睡过去了。

顾文义看到顾老太太睡着了，把牛巧芸叫到门外小声说道：“医生在药里加了点助眠的药，估计咱妈这一觉能睡上几个小时吧！”

“弟妹，你守着咱妈，我去爸那边看看去。”

“二哥，你快去吧！咱妈这边有我看着呢！”顾老爷子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牛巧芸心里着急得不行。

临近天黑，顾文信一脸疲倦地推开病房门，看见顾老太太还在睡，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出去说。”

牛巧芸点了点头，快步跟了出去。

“爸，怎么样了。”

顾文信黑眸一暗，紧绷着的唇角抽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媳妇，我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是我”

牛巧芸看走廊没人，上前一把抱着了他，安抚道：“文信，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大哥确实犯了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为他是你大哥，犯了错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巧芸，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真怕爸再也醒不过来，原来我恨了他这么多年，可在那一瞬间我不怨也不恨了。”说到最后，顾文信竟然哭得像个孩子。

牛巧芸心疼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文信，别难过，一会咱妈看见你哭该心疼了。”

“咱妈一直没醒吗？”顾文信转过身，擦去脸上的泪水。

“没醒，刚才二哥说，医生往咱妈药里加了助眠的药，估计需睡上几个小时吧！咱爸醒了吗？”

“还没有。”顾文信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医生刚才说，幸好咱们送来得及时，再晚一步人就完了。以后更要多注意，千万不能激动。”

“可大哥这事”现在顾文信有些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了。

“你大哥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文信眉头紧蹙，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沈曼荣是我战友的未婚妻。”

“火锅店那个女老板吗？她跟你大哥杀人有什么关系。”牛巧芸忍不住追问道。

一个火锅店的女老板，竟然能和顾家三兄弟都纠缠不清，看来还真小看她了。

顾文信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点燃，他烟极轻，再加上牛巧芸不喜欢烟味他就更少抽烟了，只有遇到烦心事时才会点燃一根。

他看着烟头上积的烟灰，深呼了口气说道：“我跟段天虎新兵时就在一起，脾气相投关系处得和亲兄弟没两样，后来他被调回京都，我继续留在滨市。”

“等我们再见面时，就是他出任务受伤，双腿残疾，他父母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还让我们开导开导他。”

“他那么乐观坚强的人，哪里用得着我们开导，我开导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反过来开导我。”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兄弟，我既然选择当兵就想到这一天了，我虽然失去了双腿，可我活了下来。”说到这，顾文信声音哽咽的，已经无法说下去了。

他深呼一口气，尽量平复着情绪，“他的事迹很快被全军传开了，报纸上更是大篇幅报道他的英雄事迹，沈曼荣在她双腿残疾后不离不弃。”

“当时，我们都说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找到沈曼荣这么好的未婚妻，即使他去世了，我们大家依然尊重沈曼荣，可我却没想到他的死既然和沈曼荣还和我大哥有关。”

“沈曼荣和你大哥”牛巧芸突然想到那次在火锅店偷听到顾文礼和沈曼荣的对话，这两人不会有一腿吧！跟完哥哥跟弟弟，又或者同时跟兄弟俩。

顾文信看牛巧芸微张的红唇，就知道她误会了，“你别瞎想，段天虎是我大哥手底下的兵。”

“二哥闹离婚那天晚上，我和三哥不是出去喝酒了吗？三哥喝多后跟我说，段天虎当年的事可能跟沈曼荣有关。”

“我顺着三哥说的查下去，发现段天虎当年受伤，跟我大哥有关，后来我从沈曼荣那里得知，当年段天虎残疾她就想提出分手了，可所有的舆论都不允许他们分手，就在他快崩溃了时，我大哥来医院看望段天虎，当时沈曼荣出去打水，回来刚好听到了我大哥跟段天虎说的话。”

“我大哥不但没有安慰段天虎，还在言语上刺激他，甚至说出如果我是你早就跳楼自杀了。”

“你大哥是想逼死段天虎，这样就没人知道他工作上的失误了。”牛巧芸一开口，都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