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惊恐。
他发誓自己没有看错,皇上走出牢房时,脸上带着惊恐,还有厌恶。
厌恶他可以理解,惊恐呢?
长宁公主说了什么,让景仁帝受到了惊吓。
德公公想问却不敢问,默默的跟着景仁帝回了养心殿。
只见景仁帝走进大殿,就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神情不安。
福公公和喜公公一左一右,凑到德公公身侧。
“总管大人,皇上这是怎么了?”
德公公也不知道啊,“莫问。”
这一晚,景仁帝一直来回踱步,直到寅时末,才困累的靠在软榻上睡去。
德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想给景仁帝盖上棉被,却发现他眉头紧拢,眼帘微动,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跟在后面的福公公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指外面。
两人走出去后,福公公说,“总管大人,不能有任何的动静,否则就惊扰了皇上。”
德公公看了看里面,无奈的点了点头。
“再睡的沉一些,咱家进去给皇上盖被子,你现在连夜出宫,去景王府告知一声,让景王拿个主意。”
再有一个时辰就该早朝了,皇上恐怕没有那个精神上朝。
福公公连连应是,带着几个亲随出了宫。
景王被人从梦中叫醒,得知父皇异样的举动,也是满心的疑惑。
景王妃一边帮他整理朝服,一边分析,“父皇是在见了长宁庶人后,才变得奇奇怪怪,一定是从她那里知道了什么,你要不要找个机会也去探一探?”
“那依爱妃所见,本王应该是先去探望父皇,还是先去询问长宁庶人?”
景王妃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时辰还早,想来父皇一时半刻醒不来,你也不必去打扰,先去找了德公公,让他带你去见长宁庶人,知道了原因,才好宽慰。”
景王点点头,“那好,我先进宫,天亮后,你去探望彭贵妃,就在长春宫等我吧。”
夫妻二人有了计量,各自行事。
卯时初,景王就到了养心殿外,德公公看到他,连忙迎了上去。
景王看到他们各个脸上都是一脸的疲惫。
“德公公辛苦了。”
德公公弯腰行礼,“殿下,老奴不辛苦,辛苦的是皇上,忧思过度,睡的太不安稳了,奴才刚才进去,抚了抚额头,好像有些发热,正要去传太医呢。”
一听父皇身体有恙,景王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走了进去查看。
景仁帝的身上已经盖上了棉被,但为了不让他从梦中惊醒,德公公等人并没有让他躺平。
景仁帝斜靠在软榻上,姿势看着就难受,此刻呼吸又热又重,面色微红,的确是有发热的迹象。
别人不敢妄动皇上,景王仗着自己的身份,点了景仁帝的睡穴,这才将他抱到了龙榻上,让他得以躺的舒服。
太医来之前,景王就凭着自己浅薄的医术,先给景仁帝把了把脉,判断他是怒火攻心,但又受到了惊吓,一时无法疏导,才会发热。
“奇怪了,什么事会让父皇受到惊吓?”
景王喃喃自语,无人能给出他答案。
值守的太医很快就来了,正是刚才去过冥狱的那位。
他给皇上诊脉后,做出了与景王相同的判断,快速的开出了镇惊安神去热的药方。
待伺候着景仁帝服下药后,景王吩咐喜公公去宫门口宣布今日休朝。
他自己详细的问起了德公公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