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想了一下,就应了下来:“好吧!我俩去一下当铺,待酒席准备好了之后,京兆尹可派人去当铺找我们。只是,不知长安最大的当铺在哪?”
“当铺?在槀街有家当铺,是张家人开的,家主乃我旧识,只是不知……”盖勋想问田毅当什么,却又觉得有些冒昧。
“槀街?就是有很多胡人住的那条槀街?”
这槀街太有名了,西汉陈汤斩杀匈奴郅支单于,曾上表朝廷称“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可惜,大多数只记住了后面一句话,前面那句反倒没多少人记得。
“正是,只是西域道路断绝,如今已没有多少胡人了。”
“谢京兆尹!”
田毅拉着杨丰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向槀街而去。
“子坚,你要当什么?”
“我想把那瓶矿泉水当了,换钱花,一路上都是伯阳付的,想必伯阳也不宽裕了。”
“谁说的?我杨阿若岂会没钱?在酒泉时,我手一招,便有人给我送钱来。”
“伯阳,你我交于你危难,我虽患失忆症,但也是有手有脚,岂能长时间靠你资助?”
“那又何妨?我家里光仆人就有几百个,也不缺这个钱!咦?矿泉水就是那瓶神水?你不能把神水给当了呀。”杨丰突然想起这茬来了。
田毅连忙低声说:“不瞒伯阳,那就是瓶水,看着稀罕,但没实际用处。”
“可是……”
“听我的,准没错。”
“好吧!”
两人在街道上走着,田毅还是第一次逛这时代的街道,心里好奇得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他逛过新丰县的街道,但一个小县城,岂能跟长安相比?杨丰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还真像个孩子。好吧!好像就是个大一点的孩子。
路上又问了几次路,两人终于来到槀街,找到了张家当铺。杨丰正想进去,田毅拉住了他。
“怎么啦?”
“不急,等会儿再进去。”
“为什么?赶紧把事办了,还要回京兆尹那里吃酒席。”
“不急,听我的,准没错!”
杨丰只好又听田毅的,在不知不觉中,两人行事的决定权慢慢地转到田毅手里。
两人就站在当铺门口,也不进去。田毅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车水马龙,虽然凉州叛乱不断,叛军甚至打到扶风来,但长安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他偶尔看着天上的太阳,想着什么。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田毅说了句:“时辰差不多了,该进去了。”说着,他拉着杨丰走了当铺。
“两位客官,不知要典当何物呢?”店家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当铺内没有其他人,田毅仍是左右看了一下,作做出一副害怕别人看见的姿势。这倒是把店家也看懵了,莫非这家伙要当什么稀世珍宝?
田毅掏出那瓶还剩下一半的矿泉水:“我想当这个?”
那店家拿着手里看了一眼,瞬间瞪大眼睛:“此……此是何物?”他看着田毅,故作镇定。
“此乃我祖上从天山上所得,据传,天山乃最靠近天的地方,我祖上从山中得到此物,藏于家中,后想了解此是何物,但天下没人知道。此物乃独一无二,如今我家遭横祸,缺少钱财,唯有当此物,以解燃眉之急!”
“店家你看,里面的水清澈透明,世间岂能有如此之水?此为神水,八十年前,我祖上得了重病,奄奄一息,便喝了一口,得以起死回生。这神水有救命之能呀!”
“再看这瓶子,亦是独一无二,瓶子上的印刷,如此技艺高深,精致美观,天下断然没有这种东西,唯有从天下而来。”
杨丰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他亲眼看到田毅拿到这瓶矿泉水,自己还喝过里面的水,他还真信了。
“可是,你家中有了什么祸,竟让你当了此物?若是性命之忧,直接喝了不就行了吗?”
“唉!家中遇难,迫在眉睫,如今我缺的是钱,只能当出此物,若解了危急,届时我再赎回来。”
“这娃哈哈又是什么?什么用什么什么水又是什么?”店家指着上面的标签问道。很显然,他看不懂简体字。
“据我推测,此乃天上文字,与我们使用的文字略有不同。此正好证明此物乃天上而来……“田毅噼里啪啦地讲了一会儿。
店家还想说着什么,突然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人:“既儿,是什么东西?”
“伯父,两位客人要当这个?”
那中年人拿过来一看,立即紧皱眉头,细细观察。看来,此人才是真正的当铺店家,那年轻人只是伙计。伙计向店家介绍了此物。
“客人,此物我从未见过,难以估量其价值呀!”
“此乃稀世之宝,若不是家中有难,我岂会来当?十几天内我会赎回,店家开个价吧?”田毅说着,转头看了下外面,若有所思。
中年人想了想:“这东西确实世之罕见,不若……我给客人两百金,当入此物,客人一个月内赎回,月息三分,若半年内不赎回,这物就归我当铺所有,如何?”
月息三分,年息就是36了,这利息可真是高,活脱脱就是高利贷。然而,田毅可没赎回的想法,而是打算直接就卖了。
“店家,此乃荆山之玉,价值连城,就值两百金?”
“客人,两百金已是不少了,我经营当铺,本钱可不低,又须养活这么多伙计,总得赚点钱吧?”
你丫的就一个伙计,田毅瞬间火大。穿越几天了,他也知道两百金并不少,但他还认为还不足以购买的矿泉水。
旁边的杨丰也觉得这东西天下独有,岂能就当两百金?他气道:“子坚,这神水咱们不当了,行不?要不,你给我,我家中也不缺这两百金?”
田毅打了个手势:“伯阳,我知你家中富裕,千金亦不在话下,但我已说过,此事我不想借助你之力。”他边说边向杨丰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