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他故意试探。
蒋大虎一行人,盘旋在高校家属楼一带已经很久了。
汪教授上下班总能遇见他们。
一来二去,他也将他们放在心上。
偶然间,听同事提起,家属楼附近几个小区丢了两个孩子。
很自然,他就想起这行人。
念头一旦起,怎么也止不住。
终于在汪淼再一次被送到家属楼时。
他故意经过蒋大虎身边,大声打电话,说了明天的安排,还特地强调有一个6岁,长得好看又聪明的儿子。
“我没想到,他真的放在心上了。”
汪教授还觉得自己很无辜,“真的只是凑巧,不是刻意安排。”
范世谙被他的强盗逻辑气笑,“那汪淼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这跟故意有什么区别。
将一个孩子会落单的事实摆在人贩子面前,跟按头让狗吃肉有区别吗?
“肯定是阮茉莉引导蒋大虎,他认定我是送他进监狱的关键。”汪教授激动地探出身体,“他出狱找我报仇了。”
“范队,我是个普通市民,警察放任不管,就是杀人。”
他将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抨击那些不按他定下规则行事的人。
这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什么迫不得已,什么情深,都只是为他自己服务而已。
“汪教授。”范世谙合上笔录本,“蒋大虎还在服刑,无期徒刑也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昨晚你看到的那人,应该不是他。”
他带着笔记本往外走,“至于你的口供,非常重要,相信法院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定。”
汪教授呆愣过后,立刻反应过来,他双手撑桌,睚眦目裂,“你骗我,口供不作数。”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开玩笑,一个唾沫一个钉子,进了警局,在监视器下录的口供,轮不到一个犯罪的人说算不算。
“干的漂亮。”范世谙拍侯在门口笑的一脸灿烂的史泰。
史泰笑容更加明媚,“老大,以后有这样的活记得叫我。”
警察爬墙,那么小众的词,他喜欢。
“叫你。”汪淼抱住他胳膊,“谢谢你,史泰哥哥。”
“嘿”史泰心里美,嘴上硬,“呦,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哥哥。”
“傻大个。”汪淼嫌弃地丢开手,“行了”
他拍拍手,脸色不虞地看范世谙,“你也别笑了,像个傻子。”
史泰悲,“你还我妙妙妹妹。”
汪淼扯下头上两个揪,皮筋放进史泰手心,“还你。”
他又看捂嘴偷笑的范世谙,不雅地翻出一个眼刀,“范队,也该尽尽警察的职责了。”
丢下这句话,转身潇洒离开。
只是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陪你一罐。”范世谙拉开拉环,啤酒倒入口中。
当警察第二年开始,他就没喝过酒。
逢年过节陪家人,也只是浅酌一口红酒。
突然灌下大半听,猝不及防呛咳。
汪淼提提啤酒,正对他,“世谙的酒量退化了。”
“比不上你。”范世谙推开他身边已经空了的几个啤酒罐,“酒量了得。”
汪淼笑笑,一口喝干只剩半听的啤酒,“是啊,第六听。”
借酒消愁不适合他,越喝越清醒。
他翘起嘴,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