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岁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火红的头发熠熠生辉,他背对着他,手里牵着一个小姑娘……
“哥哥,我和玉京哥哥在等你哦……”
小姑娘稚声稚气。
哥哥?他何时,有个妹妹……
“怎么办?小公子烧得太严重了。”
外界,所有人忙作一团。
吴斜紧蹙眉头,手背探过少年额头,灼烫的温度刺激皮肤,就算没有温度计也能察觉出烧得有多严重。
“再等等,水马上烧好了,花儿爷,借你手帕一用。”
黑瞎子接过手帕就丢进烧开的热水里,倒了些冷水进去捏干又递了过去。
解语花拿着手帕几步走到南岁身边蹲下,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水。
“小公子对药品有剧烈的抗体反应,再不注射药物恐怕撑不过今晚。”
阿宁将所有药品都倒了出来,凡是对应发烧感染的药物都一一对少年注射过,可是强烈的抗体反应让她注射到一半就停下不敢再继续。
小公子是老板着重要求的保护对象,如果出事了,她难辞其罪。
“别慌,小哥去找药草了。”
对比其他人潘子要镇定的多,因为他知道现在慌没有用,只会适得其反,现只能等小哥赶紧找到相对药草回来。
“天真天真,你别担心,小公子一定能挺过去的。”
王胖子原定踱步,他也慌,谁都没想到一路走来没受伤没淋雨的少年会突然倒下,耽误路程不要紧,要紧的是挺不过去永远留在这里。
吴斜充耳未闻,紧紧拽着南岁手腕双眼通红,他的目光紧盯那张苍白脸庞,生怕一个眨眼人就没了。
公子没有心脏,根本探不出心跳,如果不是浑身滚烫的温度彰显他还活着,他真的会疯。
因为躺着,没人注意到少年衣下大片黑色玫瑰缠绵蔓延。
“药。”
张启灵回来时手里拽着一大把说不出名的草药,在火光的映照下,他望向少年的眉眼愈发冷淡。
这一夜,无人休息。
也是这一夜,无人注意的黑雾笼罩整个雨林。
天明很快来临,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但好在唯一的病患在他们不辞辛苦的照料下开始退烧。
本来想眯一会,但是时间不多了,他们耽误不起。
张启灵起身走进不远处的灌木林中,没人知道他去干嘛,因为他们没这个精力再去管其它。
在他动作时吴斜就注意到了,等了一会,确定公子的体温恢复到原本的冰凉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花,你看着点公子,我去看看小哥。”
“好。”
解语花不嫌脏的倚靠在南岁身旁的木干上,神态疲惫,漂亮的桃花眼垂下注视少年胸膛微弱起伏。
黑瞎子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刚刚用热水浸湿的手帕折叠放在南岁额头,与解语花一样注视着他。
“哎,小公子这一倒下可是折磨死人了,尤其是天真,从认识到现在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惶恐不安的模样。”
就连小哥都没这待遇呢。
王胖子幽幽叹气,坐在潘子身边仰头看天。
别看他平时咋咋咧咧的,可他心细着呢,天真与小公子不同寻常的关系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聪明的没去追问。
“是啊,昨晚那一遭小三爷可是懂事了不少啊。”
潘子内心也是感叹不已,试问谁会因为一个相处几天的人如此看重。
除开小公子诡异莫测的能力,小三爷这是真真把人看在心里当做朋友了。
他们的对话阿宁没有参与,只是坐在燃烧的篝火边思绪不已。
她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南岁突然倒下,明明来时路上都好好的。
话说这边,吴斜掀开遮目的草叶就看见张启灵正蹲在地上不停的扒拉着什么,他走过去,恢复那副在外人眼里天真无邪的模样。
“小哥,你又发现了什么?”
只是张启灵没有回答他,仍旧在不停扒拉,直到腐叶完全被扫开,一个看不出什么的东西伴随扑鼻腐臭暴露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臭死了。”
吴斜赶紧捂住鼻子,听见张启灵淡淡回了一句:
“蛇。”
“这么大的蛇?”
“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