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二人感情还真好，随便出来逛个书肆，都能遇见他二人把臂同游。

裴鄀渊淡淡“嗯”一声，点点头，不再说话。

卓风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鬼？这就把天聊死了？活该在古代十九岁还没讨到媳妇。他这个时代的爹十八岁就成亲了。

这边厢，沈憬逃难似地步出书肆，陈婉兮还跟在后面，一脸好奇。

“姐姐，你平时经常来这家书胜肆吗？下次我们一起吧？”

沈憬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回应：“不必。我喜欢自己逛书肆。”

怎么还跟着？好想打她。

陈婉兮又找了一堆无关痛痒的话题。

沈憬掩下心中烦躁，稍稍活动左手腕，发出“咔嗒咔嗒“轻响。

“我家中还有事，告辞。”

陈婉兮被这动作吓得一愣，沈娘子莫不是想动手打人？

她立时不敢作声，只得呆呆站在原地，目送沈憬登上马车，扬尘而去。

这时欧阳衡也从书肆出来，见自家表妹呆若木鸡，眼中满是心疼。

“表妹，人家并无意与你亲近，你何必……”

陈婉兮看着欧阳衡，抬手抹了抹眼角似有若无的眼泪。

“表哥，你不懂，我这也是为了你。”

“啊？”欧阳衡一脸茫然。

“上次我在外祖父家，无意听到姨母和外祖父提起，要为你相看人家，相中了沈将军家的嫡女。你我既无缘结为夫妻，我想为了表哥，与她多多亲近。”

欧阳衡眼底浮现一丝不忍，“表妹，你……大可不必为我做到如此。”

外祖父对陈家姨父有提携之恩，他老人家开口要表妹嫁入皇家，姨父断不会逆了老人家的意思。可表妹竟还为了他，委屈自己去亲近他的议亲人选……

“表哥，这都是我自愿的。”陈婉兮哀哀戚戚说完，便掩面登上马车。

待帘子放下，她脸上不复先前哀戚之色。

前几日在城门口惊鸿一瞥，她就对沈家大郎思之难忘。

沈憬对她再冷淡，她也不在乎，只要拢住沈憬，何愁以后见不到沈大郎。

“表妹……”欧阳衡目送陈婉兮离去，内心五味杂陈。

这时，书肆门后步出两道身影。

卓风遥语带戏谑：“表哥，齐国公府欲与沈家联姻，你怎么看？”

裴鄀渊面无表情，迈出书肆大门，“我先回府了。”

这时，萃茗楼二楼雅间内，一身浅绿襦裙的少女立在窗前，双手抓紧窗沿，指节泛白。

她转身对身旁丫鬟吩咐，“派人去打听清楚，那个浅紫色裙子的娘子是何身份？”

待丫鬟应声退下，另一名身着鹅黄长裙的少女温声开口。

“姐姐，方才书肆门前有两位小娘子，你怎就只打听那位紫衣娘子？”

“那一身白衣的，就是国子监祭酒嫡女陈婉兮，成天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表哥才瞧不上她这做作之态。那位紫衣娘子，我倒是从未见过。适才观其言行，大方爽利，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