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你快给屋里撒上防虫药,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冷宫竟然会有蛇这种生物出没,想想鸡皮疙瘩就落一地。”
舒蔓衣着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华丽之饰,长发仅用一根木簪绾起,她搓了搓胳膊,感觉这冷宫鬼气森森,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朝云转身看到自家小主脸色惨白,湿漉漉的眼睛犹如一泓泉水般清澈,本就倾城的容貌平添了几分柔弱,更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小主,您就在空地那站着,屋里味大。”
舒蔓现在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两人死前的惨样,脸色铁青,胳膊上都是噬咬痕迹,看的人头皮发麻,还好夏夏给自己送来了救命药。
“唉,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本小姐辛辛苦苦打拼的别墅和存款都没了,老天爷,你玩我呢!”
天空似是有回应,在舒蔓刚说完的那刻,晴空万里突然传来一声霹雳响雷。
吓得舒蔓赶紧双手合十求饶:“老天爷,我都是瞎说的,你最好了。”
半个时辰后,朝云终于把屋里各处撒好了防虫药,她开心的跑到舒蔓跟前。
“小主,今晚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舒蔓如释重负点了点头,饶是如此,她还是警惕万分。
“今晚咱们轮流守夜,我睡前半夜,你睡后半夜,以防有什么突然危机,不至于和那两人一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小主,你真好,我可以守一夜的。”朝云很是感动,她发现自家主子近来和善了许多,就像天上的九天仙女一样,温柔美丽,她好喜欢这样的主子啊。
舒蔓捏了捏她的肉嘟嘟的脸蛋,轻哼道:“我一点都不好,你晚上一夜不睡,第二天谁伺候我啊。”
就在二人有说有笑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呦!你们主仆二人还挺高兴的啊,本宫身边的李嬷嬷死了,你们不哀悼也就算了,还敢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崔嬷嬷给本宫教教这两个贱婢什么是规矩。”
丽贵妃盛气凌人地走了过来,一来就开始教训舒蔓,毒蛇总共咬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李嬷嬷。
朝云气不过红着眼怼了回去:“她只是一个奴才,我家小主凭什么哀悼她,凭她也配!”
崔嬷嬷五大三粗,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在朝云的脸上,舒蔓丹凤眼中透出寒气,一把抓住崔嬷嬷的手,重重的甩开。
“你个老东西,姑奶奶不发火你以为我是病猫啊,屡次三番欺负到我头上,你是不是想死啊。”
丽贵妃气的用手指着舒蔓,双眸怒睁:“你个贱人,竟然敢对本宫不敬,谁给你的胆子,还不给我跪下道歉!”
舒蔓早就和闺蜜通过气了,丽贵妃只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罢了,至于她的儿子被软禁,女儿闭门不出,那自己完全没必要怕她,干就完了,出事反正有好闺蜜撑腰。
于是舒蔓双手叉腰,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气都发泄出来。
“你个老贱人骂谁呢,先帝都没了,你还整天做你的贵妃梦,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外面怎么称呼你嘛,王庶人~”
打蛇打七寸,舒蔓知道丽贵妃最在乎什么,就专门用庶人这个称号攻击她。
丽贵妃承受不住打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崔嬷嬷连忙跑过去将人扶住,看向舒蔓时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你给我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
说罢崔嬷嬷扛着丽贵妃就跑路了,世道就是如此,你强硬了,别人也不敢欺负你。
朝云星星眼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小主,您真厉害,连丽贵妃也敢骂,我太佩服你了。”
舒蔓眼波流转,不同于刚刚的柔弱,此刻的她美得张扬。
“哼,之前是初来乍到,给她三分面子,还真以为本姑娘怕她啊,现在摸清她的底细,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朝云,以后出去腰杆挺得直直的,出了事有我给你担着。”
有个好闺蜜当太后就是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冷宫。
朝云还是有些担心:“小主,万一她再联合冷宫的其他人对付咱们怎么办。”
舒蔓打了个响指,挑眉道:“这还不简单,你把防虫药给她们每人都送一点,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顺带把丽贵妃的惨样告诉她们,冷宫里的人向来趋炎附势,丽贵妃失势了,她们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听她差遣。”
朝云对自家小主佩服的五体投地,事不宜迟,她拿着防虫药就开始各家走访,把丽贵妃被气吐血的事宣扬了个遍。
等丽贵妃知道的时候,冷宫里几乎没人鸟她了。
乾清宫。
谢君渊回想起颜夏治病时的画面,目光幽深,眼神深不见底。
“荣庆,给朕准备一套黑色夜行衣。”
荣庆瞪大眼睛,甚至特意挠了挠耳朵,试探地问了句。
“皇上,您说的是夜行衣?”
谢君渊拧紧眉头,抬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耳背,明天朕给你半天假,去太医院看看耳朵。”
荣庆欲哭无泪,皇上最近怎么变得随心所欲,提出来的要求一个比一个奇怪。
他办事速度极快,不多一会就拿着一套合身的黑色夜行衣进来。
“皇上,衣服准备好了,您看是现在换吗?”
“放在一边就行,朕一会换。”谢君渊刚翻开一本奏折,趁着空闲时间把晚上的活干了,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