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也不废话,将下人都屏退,直接挑明:“宸贵妃,哀家问你,你是想活还是想死,如果你想活,我会尽全力救你,不说百分百的把握,七成的把握也是有的。
如果你心存死志,就不要浪费彼此时间了,但是哀家还是要劝你,因为一个渣男赌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你死了一了百了,人家可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你傻不傻啊!”
宸贵妃黯淡的眸子闪了闪,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颜夏,她竟然说能治好自己,她知不知道宫中最好的御医看过自己的病情,也仅仅是能帮自己续命一两年。
她眼中流下一行清泪,须臾,宸贵妃眼中的死气被求生的渴望所代替,紧紧地抓住颜夏的手。
“太后,我想活着,求您救我。”
颜夏欣慰地点了点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要是一心求死,自己也没办法。
“这样想就对了嘛,一个男人罢了,这个不乖,咱就换下一个,别因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大片森林,远的不提,咱就说皇上,五官深邃,剑眉星目,放着这么好的饭不吃,你去吃馊了的饭!”
“咳!”谢君渊一进门就听到这种虎狼之词,握拳轻咳。
颜夏身子一僵,脸上表情丰富多彩,怎么每次说坏话都被他听到,真踏马离谱了。
她慢的和蜗牛一样转过身,俏丽的脸上维持着假笑,都快把脸笑烂了:“皇上,你终于来了,让哀家好等啊。”
谢君渊沉默良久,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太后下次蛐蛐别人记得带上门,不是每个人都和朕这么好说话的。”
宸贵妃怕两个人吵起来,赶忙起身打圆场,柔声细语道:“皇上,太后娘娘都是为了宽慰臣妾,言辞是有些大胆,但臣妾向您保证她绝对没有亵渎您的意思。”
谢君渊眸光转深,只是有些吗,那是非常大胆,和冷宫那位简直不相上下,幸好她们两个不在一块,要是在一块了那还得了,皇宫都得被她们拆了。
“贵妃放心,朕还不至于那么小气,赵院正,朕记得不是你一直负责宸贵妃的疗养吗,怎么越看越严重了。”
赵院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谢君渊身后走了出来,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汗流浃背,毕恭毕敬道:
“皇上,贵妃娘娘咳疾顽固,病入肺腑,老臣翻遍了太医院的医书,实在是尽力了。”
谢君渊犀利的眼神带着杀气:“贵妃若是出了意外,你们跟着一起陪葬!”
颜夏实在看不下去了,插嘴道:“皇上,别动不动让人陪葬,多大点事儿,哀家能治,保证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贵妃。”
谢君渊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低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你能治?连赵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你说你能治好,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颜夏似是没有听到他的嘲讽,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我说我能治,自然是我的医术远在赵太医之上。”
不是颜夏自夸,她是颜家年轻一辈的翘楚,连爷爷都忍不住调侃说她是先天学医圣体,晦涩难懂的医书在她看来简直通俗易懂。
赵太医闻言气的脸色铁青,胡子都飞了起来,还从来没有质疑过他的医术,如今被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瞧不起,哪怕她是当今太后,赵太医也不能忍,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他必须得为自己正名。
“太后,放眼整个大雍朝,老夫的医术也是首屈一指,老夫自幼师承名医,行医三十余载,救人无数,你不过双十年华,怕是连草药都没认全,就说医术远在老夫之上,未免也太目中无人,过于自负嚣张了吧。”
颜夏面对这样的质疑早就不生气了,大家用实力说话好了,到时候该打脸的打脸,该磕头的磕头,她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半点畏惧。
“赵太医你瞧你疾言厉色,哪里还有半点名医的样子,你心里恐怕在嘲讽哀家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真本事,无非是嘴皮子厉害罢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看着,哀家如何把宸贵妃治好。”
颜夏又开始和皇上谈条件:“皇上,我要是治好了宸贵妃,你得答应哀家一件事。”
谢君渊狭长的眼眸泛着幽光,似是想到她要求什么,薄唇轻启:“除了赦免舒常在出冷宫,其余条件随你开。”
颜夏一噎,被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气的胸脯上下浮动,干脆释放天性怼了回去。
“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蔓蔓把你咋了,不就给你下了点药吗,你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气吗。”
屋里一片寂静,赵太医恨不得把头埋在地底下,宸贵妃也一脸茫然,属实被太后的举动给吓到了。
谢君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两人绝对有问题,亦或者说,她们根本就不是原来的舒蔓和颜夏,颜丞相的大女儿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会什么医术。
“太后,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朕立马赐死舒常在。”
颜夏变脸也特快,立马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皇上,刚刚大脑突然不受哀家的控制,我没有乱说什么吧。”
谢君渊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冷漠开口:“你刚刚骂了朕,作为补偿,朕罚你将宸贵妃的病治好。”
颜夏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行了行了,我治就是了,不过你得和哀家保证不能杀了舒常在。”
谢君渊也知道不能把人给逼急了,也松了口:“只要她不再作妖,朕留她一命又如何。”
颜夏也不再墨迹,开始替宸贵妃治病,面带严肃,询问她基本病况后,对她的情况有了初步的认识。
“宸贵妃,你放心,病情还没那么棘手,能治!”
宸贵妃对颜夏有种莫名的信任:“太后娘娘尽力就好,臣妾都听你的。”
颜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最喜欢听话的病人了,不像有些人非常执拗,你不让他干什么,他偏要唱反调,结果犯病了,又说医生技术不行。
“赵太医,你之前给宸贵妃开的什么药,哀家看看药有没有问题。”
赵太医刚刚听到颜夏询问病史时,就感受到了她的专业性,甚至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她都注意到了,人都是慕强的,尤其是漫无止境的医学。
赵太医收起了自己的傲慢,将自己的药方双手奉上:“太后娘娘,您看这药方可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