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忍不住咳了声,脸上一热,脑子却在反复回忆。
她没彻底断片。
但,却也记得不大清晰。
他说的,她有没有做过,她其实并不清楚。
可看着这么一张漂亮得不容玷污的脸,周棠难得语塞。
周棠不是什么因循守旧的人。
她骨子里浪惯了。
尤其是这两年,更是肆意妄为。
可,她还真没办法说昨晚她没做错。
但,和她睡,就那么吃亏?
周棠冷静下来,笑意吟吟道:“男欢女爱而已,席先生也不吃亏。”
“不吃亏?”
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慢悠悠地说:“席小姐,我可是第一次。”
周棠被气笑了。
昨晚的力度、时长,好意思说第一次?
再说,就算他是第一次,他也不吃亏。
“更何况……”席野抬了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昨晚,是你非要。”
“……”
想到昨晚那杯掺了料的酒,周棠又顿住了。
席野确实是无妄之灾。
无辜且难缠。
周棠觉得有些棘手,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那不如,我赔你钱?”
席野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周棠反应过来,席野怎么可能缺钱,他可是席家的继承人。
权势滔天、有钱有权。
行吧。
“席先生想要什么赔偿?”周棠干脆破罐子破摔,摆烂道:“您放心,只要我是力所能及范围内,我都会补偿您……”
她的话音未落,男人忽地落下一个字节。
“你。”
席野漆黑的眸看向她,淡淡道:“结婚。周小姐,我需要一个妻子。”
“您不是在说笑吧?”
周棠怔了下,随后红唇翘了翘,轻笑着提醒眼前的男人:“席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周棠什么名声。”
声色犬马。
来形容周棠的生活并不为过。
人人都说,周家大小姐周棠贪慕虚荣、流连酒色。
玩玩可以,结婚,却避之不及。
即便席野本人心甘情愿,席家恐怕也不会愿意。
席野却不为所动,他看向她,漫不经心地解释:“周棠,席家只是需要一个席太太。而我,有洁癖。不打算在短时间内碰另一个女人,所以,对我负责,和我结婚。”
很让人心动的提议。
尤其是,席野这样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
然而,周棠轻笑了声,狡黠地拿出手比了比:“席先生,不行呢。您难道没听说过,我和许家的三少有那么一小小小腿吗?一个心里有过别的男人的女人,娶回去有什么意思?”
这些年,周棠和许盛的传闻沸沸扬扬。
当年,周棠因母亲去世,父亲另娶,受不了打击,跳了江。
是许盛救了她,悉心陪她度过了最狼狈的那段日子。
为了报答许盛的救命之恩,周棠这些年背后帮他做了许多事:处理身边的莺莺燕燕,管理公司事务,甚至还因为他成为了知名“交际花”。
因此,才换了个浪荡的名声。
人人都说,她是许盛的舔狗。
然而,就在许盛的前任回来,给她戴了无数次绿帽子,并且在朋友面前公开调侃她“浪得像外媛女”后,她舔腻了。
她这人,一向爱恨果决。
可,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更别提,她和许盛婚约在先。
席野这样的男人,大概不会希望有一个曾经深爱过别的男人的妻子。
席野没说话。
周棠知情识趣地整理好衣服,踩着高跟鞋,正准备离开。
忽地,男人却半眯着眼,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沙发上,嗓音寡淡:“那就从今天起,当他死在了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