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影踪惊讶,这么多人,都跑到这里集结,是要干嘛啊?!
他出声询问:“哥,我们入伙了,你得告诉我们要做什么了吧?”
“我说了你们肯定愿意,我们这次是来打下中马堡的。”
中马堡,让吴影踪心脏狂跳,他们行动队也是冲着中马堡来的,却没想碰到另一路人马。
“你们也”赵婉平差点说漏嘴,还好被吴影踪扯了下及时醒悟。
“你们要打的中马堡是什么地方?粮仓吗?”吴影踪问道。
“哎,我带你们去见个人。”李山河带着两人出门,去了旁边的棚户房。
在那里,他介绍一位消瘦的男子。
“他是老李,全名不能说,日本人正在到处找他。让他告诉你中马堡发生了什么事。老李,这是我们新招的行动人员,身手好着呢,就是对日本的暴行还不清楚,你给他们上堂课。”
消瘦男子点头。
“去年,我在哈尔滨做工,那天下了工,我和工友在街上走,突然封街。一帮日本军和警员将街上所有人赶到一边,只选青壮年带走。我们当时以为是抓劳工,也不敢反抗,就这么被他们带上卡车。”
男子说到这里露出懊悔表情。
“要是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我们拼死也不会从的。他们在车上给我们绑上眼布,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送进了一个大院子里。那里四周都是楼房围住,还有很多日本兵把守。”
听到这里,吴影踪突然出声打断。“我能不能将这些写出来,好让更多人知道这事?”
“可以啊!”李山河和那位男子同意了。
在给吴影踪找来纸笔记录后,男子的自诉继续。
“我们被关在监狱里,带着手铐和脚镣,但吃的方面却没亏待,有大米、白面吃,偶尔还有肉。当时我们还在为此高兴,不用做工就能吃到饱饭。但后来,我们发现了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被带走,那些人再也不会回来,等人少了后,又会有新人补充进来。”
“这种事让我们感到害怕,便向看守询问,看守说那些人都是害了重病,送到医院治疗去了。直到有一天,日本人过节,喝了很多酒,他们将三个带出去的人送了回来。这三个人,也没有什么体外伤,却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些人,连动都动不了,和死了差不多。我和其中一位相熟,便过去照顾他。他突然清醒,垂死之际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男子双肩在颤抖,不可压抑的悲伤和恐惧。
李山河叹了口气,倒了杯水给男子。
喝了水后,男子情绪缓解,继续道。
“他说,被带到一个像刑房的地方,绑在铁架子床上,穿白衣服的日本人用小孩手臂粗的大针筒抽血,抽了很多。体质弱的,抽完血就废了,直接带出去处理。其他人会送到另一间房,注射药剂,每种药都不同,有的发烧生疹子,有的浑身长脓包,有的当场就死掉。反正就是求死不能,求生无路。”
“我们当时听了吓得不轻,讨论一定要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中秋节那天,日本竟然也在过节,他们聚众饮酒,却忘了给我们送餐。直到半夜,才有一名守卫提着食物过来。我们趁其送餐的空挡,抢下啤酒瓶,用瓶子砸晕他,随后取走其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几个牢门,一起逃了出去。”
吴影踪认真记录着,男子的经历还在继续。
他们搭乘人梯翻过围墙,却被发现,还没来得及翻墙的那位狱友冲向警卫,被射杀了。
剩下的人翻过壕沟,向东逃去,日本兵用机枪向他们扫射。
这些人里面,有两位逃到了中马堡15里外的八家子屯,却被伪军自卫团长吴省三抓住,一名当场处死,一名送回了那个恶魔监狱。
剩下的12人却逃出生天,其中就有述说的男子,他毅然加入了抗联。
所有的资料都记录完,吴影踪虽然心中激动,却没有任何表态。
他谨记自己的身份,不管任何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向总经理报告是必须的。
第一天,他没有机会。
第二天,也没有。
直到第三天,抗联又弄了几间房接待新加入的人,他和赵婉平分到了一个独处的房间。
这才有了机会向南边发报。
第一次汇报后,上面命令他阻止抗联的行动。
这可不是好办的事情,两名新入伙的成员,怎么能阻止得了抗联的事情。
在做过尝试未果后,他们于第四天,又回电汇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