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吗？

亦或者说……

值得吗？

顾修不知道，至少他无法为那位尸骨已寒的前辈给出答案。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同理。

未经他人事，自然也无法真真正正的感同身受。

顾修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此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却难免有些沉甸甸，情不自禁想到了一句诗。

中路因循我所长，古来才命两相妨。

才命相妨。

好似就是为这位前辈量身所做，明明有发现这处秘境的眼光，有坚持一生的毅力，这些都可算作才，可对方却偏偏被命运所阻，终其一生都无法推开这一扇对于某些人而言轻而易举便可推开的大门。

一生执着终成“因循”。

道尽了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话。

但这就真的可悲了吗？

或许确实可悲。

但……

也可敬！

一壶清酒倒尽，顾修陡然伸出一根手指，一指点在五百年前他亲自立的这座墓碑之上，指尖反转之间，一个个小字，被深深凿刻在了墓碑之上。

所有人目光都被那已经推开，露出其内神光的壮阔石门所吸引。唯独只有一直跟在顾修身边的云峥注意到他的举动，忍不住好奇凑上前看了一眼。

却发现顾修在对方墓碑之上，留下了一段话：

“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这段话，云峥有些看不懂。

倒是顾修已经转身，和小平安一道，迈步朝着那已经推开的石门之中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

云峥歪了歪头。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在老师刻下这行字的时候，他身上似乎多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好似一粒明明微不足道的火星。

正在慢慢壮大。

即将……

点燃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