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辞顿时眉开眼笑。
这个小娘亲年纪很小,个头还不如自己高,穿了身嫩粉色的襦裙,在烛光里显得十分柔软可爱。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显然没经历过什么磨难,天真娇俏,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她可不敢在娘亲面前造次,当即放矮了身段,笑嘻嘻道:“我乳名叫小莲子,你这么喊我就可以啦。”
肖紫衿和单孤刀面面相觑——
所以为什么她在小叶姑娘面前这么好说话?
“李晏辞,你好自负啊,跟我比试竟然还敢不尽全力。”
李相夷是一路轻功从竹林里飞过来的,在院墙上一点,翩然而下,立在小阿灼身前。
他将人一把拉在身后,像是怕李晏辞对她不轨。
目睹刚刚那一战的单孤刀与肖紫衿俱是心惊,什么叫‘不尽全力’?
“你怎知我未尽力?”
“你那剑招徒有其形,怕是学得不到家。”李相夷反手挽了个剑花,将少师负于身后,“不过创这剑法的人很有造诣,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见一见?”
“你见她做什么?”
“我观此剑精巧非常,无需深厚内力,且……咳咳……且与我的相夷太剑相得益彰。”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小阿灼:“阿灼她练的也是混元真气,应与对方师出同门,我想请她指点阿灼一番。”
他的相夷太剑尚未完成,一直在吸取百家所长,今天这一式[青山见我应如是]厉害非常,他在思索改进时猛然发觉——李晏辞所使的每一式都与相夷太剑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这剑法是我娘创的,我可以做主。”李晏辞不怀好意地弯了弯嘴角:“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刚刚你那声姐姐喊得太过勉强,我都没有听清。这样吧,你再喊我一声,我就毫无保留地教给她。”
“相夷哥哥?”小阿灼还未明白发生什么,牵了牵李相夷的衣角。
“一家人?我以为先前的赌约只是戏言。”李相夷微微抬眼,“怎么,李姑娘当真与我有什么亲缘?”
“是啊,我当真是你的姐姐。”李晏辞面不改色地胡诌:“李家这一辈就我们三个,你有个亲哥哥叫李相显,大约就跟……”
她环顾了一圈,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又完全不想喊单孤刀‘单大侠’或‘单兄’,但直呼其名也不合适,便指着单孤刀说——“跟他一样大。”
李相夷从未听说此事,见李晏辞言之凿凿,心里信了几分,却仍谨慎道:“可有证据?”
“你师父漆木山与李家有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回去一问便知。”
李相夷想了一下,道:“此事我自会去向师父师娘求证,但回云隐山尚需时日,你还有别的方法能证明吗?”
李晏辞一偏头,“我知道你花生过敏。”
这确实是极少人知的。
除去师父师娘和师兄,现下只有小阿灼知道。
但是李相夷仍觉得不对,“若你是我堂姐,那方才为何要当着众人喊我‘爹’?”
“行吧行吧,瞒不过你。”李晏辞撇了撇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俩从小就长得像,年纪差的也不大,人人都说我们俩像双胞胎姐弟。”
“可偏偏族谱上我小你一辈……虽然大人们不允许,但我一直就想让你喊我姐姐。”
李相夷:“……”
“总之你要是不肯喊我姐姐,我就不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