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相夷虽是名义上的万人册第一,但天下高手众多,不在榜上的也大有人在。”单孤刀生怕李相夷那个张扬性子一口应下,赶着抢白道:“姑娘若是只为置气,万不要将相夷拉上。”
李晏辞瞥了他一眼,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谁。
紫衣服的那个是肖紫衿,这看着比肖紫衿还年长的又是哪个?
李相夷见师兄发话,也跟着道:“承蒙姑娘抬爱,不过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谁说的?你刚刚那表情,分明恨不得刻一块山石立在此处,上书“李相夷天下第一”。
李晏辞偏头,甜甜一笑,“我听说李门主特别喜欢与人打赌,不如这样,我们比比谁先把这个小贼抓出来,我赢了的话此事就听我的,你赢了的话就全凭你做主。”
“好!”
好什么好!!
单孤刀剜了他一眼。
赢了还好,输了传出去像什么话!
李相夷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何况横竖他都不吃亏。
‘李相夷天下第一’分明就是句大实话,刻在四顾门山前有何不好?
旁人若问起缘由,也无法说他狂妄自大——不过是两个仰慕者之间的小小误会,借此化干戈为玉帛,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肖紫衿轻咳了两声,凑过去小声道:“相夷啊……你如今十七,想法未必成熟,等你二十七……每次路过这石阶定会头皮发麻。”
李相夷不信。
“紫衿放心,我不会输。”他大大喇喇地回道:“总得把真正的小贼抓出来才算事了,否则如何服人?”
这话倒是没错。
毕竟是在四顾门的地盘上出的事,虽则只有五两银子,却不免叫人觉得这个还未成立的门派毫无震慑力。
“你除了钱袋,还丢了什么?”
“没、没了,其他东西都在。”
“钱袋原先放在何处?”
“怀中的口袋……”
“看你衣着华贵,怎么会只带了五两银子?”
“原还带了三百两银票,在路上被偷了!这五两银子还是先前买东西找开的碎银子——”
李相夷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
这武林中人多少都有一定的警觉性,出手又狠辣,普通小毛贼未必敢来浑水摸鱼。
但若真是鼎鼎大名的神偷,又怎会看得上区区五两银子……
那个苦主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行事倒是跋扈,说不定有人看不惯想戏耍他一下……
他抬眸瞬间,与红衣姑娘略带挑衅的目光恰好撞上,便知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怪不得她说要将人抓出来——
普通小偷得了手,不是去找下一个目标,便是抓紧时间远离,必不会留在原地看热闹。
妙手空空满头大汗。
他只是听那个什么小门小派的公子大放厥词,觉得好笑,顺手摸走了他的钱袋。
可没想到,这么一点点动静便把李相夷引来了,自己又莫名其妙变成了赌注,现在后悔都晚了。
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内圈想挤都挤不进来,谁走谁心里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