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价格在半个月里就跌破了七块钱。
这天早上,大爷用编织袋装着五只兔子过来换钱。
按照合同规定,每只兔子给二大爷二十五块钱。但是,二大爷把繁殖母兔和小兔子都抓来换钱了。
“您这样不行,”小兵看了就火气大,“哪有您这样的?小兔子等长大了再抓,母兔子用来生崽。您送过来我们也是放了。跑到您哪儿你再抓过来,我们不得亏死?”
“不是说我林地里的兔子我可以卖,一半钱归我吗?”二大爷气得嘴直哆嗦,“咋就变挂了?”
曾卫国止住小兵,上前劝道,“大爷,您这是杀鸡取卵,不划算。”
“我看兔子价格在往下掉,早点卖,能多换几个钱。”
“您这样赚不了几个钱。”曾卫国耐心解释道,“小兔子长到五、六斤才能卖。母兔子要留下来生崽。一年能生八十个,一百个母兔子能生八百个。您有有一千个母兔子,一年能生八千个,一个卖二十五块,八千个是多少?是二十万哪!这个账您回去好好算算。”
“养到一千只……到猴年马月?”
“快的。兔子就像老鼠一样,可能生了。一年生八十个,小兔子长到五、六个月就可以生了。两、三年内就可以看到。”
“两、三年后?谁知道兔子价格是多少?”
“月有阴晴圆缺,海有潮汐潮落,兔子价格上下波动再正常不过了。兔子价格低的时候更应该多养母兔。再说,您放养在哪里又不需要成本,卖的钱都是净赚到。”
“我……我没想那么多。”二大爷有点不好意思,“那,我拿回去?”
“小兔子和母兔您拿回去,公兔子可以留下。”曾卫国教二大爷辩认公母,“二十个母兔留一个公兔就够了。大的、强壮的留下来做种,其他的都随时都可以卖。”
五个兔子留下两个公兔子,给了二大爷五十块钱。
“哪有这样的?”二婶等二大爷走后小声说道,“有人看到他们在镇上卖兔子,从没见有人分钱给我们。”
“这个……也不好说什么。”曾卫国安慰二婶道,“规模小也赚不了多少钱。他们能赚钱也是好事,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等规模大了,可以在村口设卡……”
“难不成你想把整个村子都包下来?”二叔问道。
“如果整个村子都养兔子,组成一个联合体,统一注册一个商标。线上卖产品,线下旅游打卡……”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八姐扯了扯曾卫国的衣服,“一场兔瘟——呸呸呸!我这乌鸦嘴。”
八姐急忙捂住嘴。
“"这个是有可能发生的,不得不防。”曾卫国说道,“所以,在繁殖区一定要打疫苗。”
下午。郑律师开车过来了。
郑律师从皮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八姐,“这是五千块钱。是先前说好的。我替我的当事人谢谢你!”
八姐接过钱,“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哪能呢?做人没信用还怎么混?”
“人都出来了?”曾卫国试探地问。
“嗯。还是应该多谢刘大姐,要不真完犊子了!”
“做为律师,你赚了多少钱?”八姐也很好奇。
“这个……”郑律师狡黠一笑,“保密。”
“我女儿也是律师,”八姐笑道,“我能知道个大概。”
“哦,同行啊!”郑律师吹牛皮道,“如果有搞不定的案子,可以找我。没有我搞不定的案子。”
临走的时候,又发了两张名片给曾卫国和八姐。
晚上。
曾卫国在网上搜拦网和兔瘟疫苗的价格信息。
“我看你还是别养兔子了,”八姐看了劝道,“养兔子太麻烦,又赚不了大钱。还不如研究研究股票来钱快呢!再说了,你现在也不缺钱吧?”
“现在是骑虎难下啊!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他们这一大家子,还要靠这个吃饭呢。”
“你教他们自己弄,你都替他们弄好了,他们永远也不能独立。还以为在帮你赚钱呢!”
“你说的也对!明天交给小兵弄吧。”
半夜里。
小军在外面敲门,说叫果冻的母狗生了半天了还没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