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羡明还是觉得，她是上面派下来的，可能就是想监视自己。

真是上面派下来的，那倒也正常。

京城一趟，韩羡明说过多少反动的话，他自己也清楚。

先跟她聊一聊吧，顺带看看她所带来的资料。

香烟燃尽，韩羡明站起身往饭馆里走去。

……

“房子不错呀！”汪小婉一进门就四处乱看，时不时伸出手摸一摸，“就是太脏了，你平时都不打扫的吗？”

韩羡明没搭理她，兀自坐到沙发上，说了声：“坐，聊一聊吧。”

“坐？”汪小婉打量着那个沙发，刚刚韩羡明一屁股下去，灰尘直接扬了起来，“坐哪儿？”

“随你。”

汪小婉无奈地从厕所抽出两张纸巾，打湿后擦干净一把椅子，又用干纸巾擦干，这才愿意落下屁股。

她坐到韩羡明面前，两人隔着茶几。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韩羡明说：“你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是上面派下来的，还请直说，反正我也掀不起什么乱子。”

“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汪小婉困惑地看着韩羡明，“‘新时代’组织最后一名成员。”

“你们组织都是傻子。”

毛胜已经足够蠢了，现在又来个蠢货。

“你要这么说，这世界上确实不缺傻子。”汪小婉无所谓地说：“如果怕死才是聪明的话，那现在这个世道，也没显得你们有多么机智。”

韩羡明一怔，有些哑口无言了。

“我知道你好奇什么。”汪小婉拿出那一叠文件，“作为交换，能让我在这里住吗？我可以找份工作，房租我会支付。”

“你不怕明天就被带走吗？”韩羡明提醒道：“明天是审查这周芯片录音的时间。”

“这样聊天真累。算了，直白点告诉你吧，你的芯片失效了，也不该这么说，应该称之为，瑶姬会对你进行保护。违规词汇，会自动不进入储存库。”

“什么？”

“我老大跑去送死，为的就是这个。”

韩羡明愈发困惑了，他听不太明白汪小婉的话语。

“哎呀，你不信的话，自己随便说点关于灵的事情，你看看有没有失语电流。”

“失语电流这个设置早就取消了。”韩羡明说：“在屠灵人不再成为秘密开始。”

“这样吗？那我想想，好像没有什么办法检验了，反正信不信由你。哦对，明天查录音，你作为队长，应该是可以旁观的，你自己去看看。”

“可以。”

若是真的如汪小婉所言，那……久违的自由。

自由了，那该去做点什么呢？

韩羡明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以为自己会被芯片困一辈子。

其实他明白，有没有芯片都一样，人都畏死。

‘真理’面前，屠灵人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那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汪小婉说：“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这点小事总该同意吧？你都不知道，为了你，组织耗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命都搭进去几条。”

“为了我？”

“对，为了你。我问过老大，为什么是你，他说是某位大佬的安排。搞不明白，反正我就是干活的。”

“能详细说一说吗？”

“也行，但你得先答应我，我在这里住下。”汪小婉四处打量一番，“这么大个房子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孤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