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好话,但从陈锦年的嘴里讲出来,立马变了味道,尤其是说这话的陈锦年,还表现出一副调侃的表情,更是让乔英子气愤不已。
乔卫东好歹是乔英子的亲爸,哪有当着面这么编排的。
于是乔英子当即送给陈锦年一个凶狠的眼神,接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像是想要把陈锦年喝破产一样。
结果红酒刚刚进入嘴巴,和舌头一接触,就瞬间让乔英子的表情失控、五官齐飞。
“嗯嗯嗯,嗯嗯。”乔英子疯狂指着自己的嘴,并慌乱的低头四处寻找。
正倒酒的陈锦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咋了,要吐啊,你吐也得给我咽下去再吐,知道你这一口多少钱吗。”
“嗯——”
乔英子对陈锦年怒目而视。
而王一笛也赶紧拍了陈锦年一下,让男朋友别捣乱,接着往的后面的推拉门指了指,“英子,里面是厨房,你要是想吐就赶紧吐吧。”
乔英子摇了摇头,随后狠下心,将含在口中的一大口酒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差点呛死我。”乔英子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拿起可乐往嘴里猛灌,消解口腔内的酸涩。
等忙活完这一套,乔英子才抬头看向陈锦年,“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又酸又涩,好难喝。”
陈锦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味道,接着将酒杯递给王一笛。
“你尝尝。”
王一笛浅尝一口,“还好吧,单宁丰富,带有花香,正常的品质啊,虽说比好年份是差点,但我喝着区别不大啊。”
“啊,就这还是正常品质啊。”乔英子失望的说道,她还以为享誉全球的红酒品牌,和拉菲古堡同级的玛歌能有多好呢,结果就这。
“红酒这玩意本来就一般,无非包装营销加上洋大人滤镜,你才会觉得它会很好喝,你要是以前没喝过,头一次尝,肯定觉着这还不如几十块一瓶的葡萄汁甜酒。”
陈锦年嘿嘿一乐。
盛名在外,其实难副,尤其是牵扯到个人口味的东西,差异就更大了,就连茅子这种擦边国酒的品牌,有些喝不了酱香型白酒的人,也是嗤之以鼻的。
“你确定不是买到假的了。”乔英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级庄的酒是这种品质。
“当然是真的,如果是拉菲的话,那九成九是假的,毕竟国内一年的消费量,酒庄二十年的都酿不出来,甚至只是广东地区的消费量,是正常进口量的五倍以上,指望拉菲古堡的那一点配额,哪够国内喝的,肯定要造假的吗,但是玛歌的话,没必要,在国内的知名度也低,也没有人炒,造假成本太高了。”
造假也是有成本的,放着拉菲这种躺着赚钱的生意不做,谁会深耕相对冷门的品牌呢。
“啊,拉菲都是假的。”黄芷陶紧张的问道:“我爸刚买了一瓶,还打算过年的时候带去我姥姥家呢,不过他是海购的,应该是真的吧。”
“那完了,百分之百是假的。”
陈锦年给黄芷陶倒了一杯,安慰下对方被骗的小心灵。
“论给红酒造假,英法可是惯犯了,人家都专注造假几百年了,产业链非常成熟,尤其是原瓶罐装的出来假酒,想查出来几乎没有可能。”
“另外,你可以提醒你爸把空瓶保存完好,特别是酒标,不要损坏涂污,假如瓶子是真的话,现在的回收价在两三千左右,年份好的价格更贵,还能给你爸回波血。”
“要是瓶子也是假的呢。”
陈锦年将醒酒器放在桌上,“让你爸买瓶副牌的拉菲珍宝,灌在大拉菲的瓶子里,封好口,等下次家里来客人在拿出来喝,只要瓶子保存的好,传个三四代不是问题,反正也喝不出。”
讲到这里,陈锦年停顿了下,“其实副牌也不便宜,你爸要是还嫌贵,随便买瓶波尔多小产品的红酒就可以,一般也就百十块钱。”
黄芷陶失望的叹了口气。
“完了,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我爸被骗了,他就是医生,天天面对手术室,怎么可能知道里面有其中的猫腻呢。”
“吃一堑长一智呗,这也没办法,现在有钱人钱太好赚了,随便编了故事就能把垃圾买上天价,你爸这种人在首都当医生的,正好沾了有钱人的边,不割他割谁啊。”
陈锦年端起酒杯,“来,碰一个吧,权当是替代你爸的那瓶假拉菲了。”
“我爸的挣得工资哪能和你比啊,明明你有钱,为什么不割你呢。”
黄芷陶惆怅的举杯抿了一口,随即微微皱眉,这红酒入口还真有些酸涩感,初次喝还真喝不惯,至于酒体浓郁、层次分明、口感纯正、精致细腻这种高端红酒的常用形容词,黄芷陶是一点没喝出。
“谁说不割我啊,找我担保的、拉投资的,要融资的多的是,一个个张口闭口几个亿的,他们的野心可比假酒贩子大多了,卖假酒的,好歹还讲究和钱货两清,给你瓶酒,可那帮想坑我的,真就是空口套白狼,只有一张咬人的嘴。”
陈锦年摇晃着手上的高脚杯。
现在的杀猪盘是换着花样来,每一个都包装的像是真的一样,哪怕陈锦年小心应对,也很难那以区分。
好在他一直不在公司,而刘婷婷又在对外投资上没有权力,所以才安然无恙的躲到了现在。
“照你这么说,好像是你那边更严重一些。”
黄芷陶有些平衡了,她爸买瓶假酒根本没什么影响,又不是特殊年份的奢侈品,顶多是半个月白干了,但陈锦年要是被坑一次,那就要元气大伤了。
“本来就是,坑我一次,他们就财富自由了,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当然是费劲心里攒局宰我一刀了,创业还有风险呢,但杀猪盘可是一本万利的。”
王一笛听后,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喊道:“不行,你公司以后的投资,都要通知我,不能你自己随便决定,我要帮你看着。”
“就你?”陈锦年瞥了王一笛一眼,“不是我小瞧你,要是你来决定,咱俩以后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王一笛气愤的肘了陈锦年一下,然后冲着奶奶撒娇。
“奶奶,你看看他啊,天天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