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罪责似乎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关于视频中的事，木齐帆全盘承认，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戴头盔的人，所有罪名他都认，甚至挑衅地对封化安说：“就算承认我杀了柯华云也行，只要你们高兴。”

但关于视频中穿西装的男人，他一口咬定不认识。

凡是涉及西装男身份的问题，木齐帆一概不知。

他说记不得对方的长相，记不清对方的身份，也许死后才能想起来。

态度坚定，语气中满是不屑。

封化安当刑警十多年，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

大多数罪犯都嘴硬，用狠话、咆哮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虚弱。

但封化安明显感觉到，木齐帆与众不同。

木齐帆所说的话，没有半点嚣张之意，所说之事，全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宁死也不愿透露西装男的身份，甚至愿意承担那些不属于他的罪责。

他不怕死，不怕审判。

其他罪犯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木齐帆却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如同草芥。

这一状况，早在高飞归来之前，他就已料到。

因此，封化安没再耽误一分一秒。

众人把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高飞的肩上。

……

审讯木齐帆的任务，由高飞主导询问，庞大海负责记录。

封化安与其他刑警们则步入了观察室。

高飞与庞大海推开审讯室的门迈步而入。

木齐帆正趴在小桌板上打着盹。

这表明，木齐帆对自己的生死的确不太在乎。

高飞像个老领导般，背着手走到木齐帆身旁。

他感受着木齐帆的情绪。

发现木齐帆真的睡熟了。

心宽得离谱！

高飞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小桌板。

木齐帆身体一颤，极不情愿地慢慢起身。

他连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这位年轻人时，木齐帆有些惊讶。

“是你？”

自从木齐帆被捕以来，他始终镇定自若，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然而见到高飞的瞬间，他的眼神明显透露出意想不到的神色。

尽管木齐帆只与高飞有一面之缘，但高飞的身份给木齐帆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是柯青羽的未婚夫！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万胜意的话……

木齐帆这才恍然大悟。

他哪里是什么青研科技的员工！

他的真实身份竟是一名警察！

高飞没理睬木齐帆的反应。

他回到庞大海旁坐下，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随后不紧不慢地说。

“睡得不错？”

木齐帆苦笑着。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身份。”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

高飞一边翻开笔记本，一边接着说。

“我们言归正传，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问你答，问完了，你继续睡你的，我干我的。”

木齐帆笑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那个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我承认。”

“柯华云是我杀的，所有事都是我干的，我愿意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