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朱雀和小云儿走向花夜鸦身旁，蝠千岁已无声无息隐退了。

花夜鸦一边冷笑，一边走向师弟，岳文庭和裴袁冲向他，被小云儿一下剧烈的掌风挡退。

她摔倒在地，青铜戒从衣兜里掉落，花夜鸦拾起了它，眼里一阵狂喜，他转身执起师弟，旋即与两位族长离开。

此时黑猫妖狂奔赶到，他扶起倒地的万羽柔说：“千万别死，你不能死……”

“你该算到……我有今天……”万羽柔用最后一分力说道。

吕罗生含泪说：“我从来没为你算命，你从来不信命不是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泪水，他知道她的意思：他的眼泪同样很宝贵，不应浪费。

山林中百鸟群飞，留下一片残阳洒照，万羽柔流下最后一滴泪水，最后闭上了眼，身体逐渐变回蓝凫，只是原来高贵闪亮的羽毛已经黯然失色。

吕罗生默默抱起蓝凫走向山林。

他们都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先原地照看受伤的潘怀安。

3

岳文庭花了一夜，把如何结识太子恭，到被带到军营当人质，然后跟他对峙，到后来密室中青铜戒的法阵，都一五一十讲给了他们听，当然，她略去了师弟故意杀害太子恭一幕，这件事只会是她和他之间的秘密。

裴袁听后陷入深思，阿布则对密室壁画特别感兴趣。

“这上古壁画中的泉，肯定是三界中的特别存在，据我所知，仙界最出名的泉，叫‘若源’。”

文庭一听，马上想起那金球吊坠，于是从脖子上拿了出来给大家看。

潘怀安此时已经苏醒，他一直赖在阿布的怀内装病喊痛，见她拿出那吊坠，终于不再装下去，也凑过头来一起看，此时吊坠上“若源”二字映衬着火光，显得特别诡秘。

阿布接着说：“传说‘若源’汇聚天底下万物的功德和道行，再从这口泉分配向世间所有修道之人，生生不息，循环不灭。”

“为什么要这样分配呢？”她不解。

“因为功德和道行都不是马上会回索的，流蚁也能积功德，但流蚁不修道，当流蚁经过百世后，可能会转世成人或成妖开始修道，那么就需要向‘若源’支取百世集聚下来的功德。”

“那岂不是像钱庄那样？总之有存入才能有支取。”裴袁说道。

“是的，那世间万物才会正向修为，若然失去了这个分配平衡，恶人和善人就没有因果报应，世间则会大乱。”

“那这个吊坠为什么会在师父手上，它有什么作用呢？”岳文庭问道。

阿布说：“为什么不亲自问问岳老仙人？”

她也想亲自问师父，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要找到花夜鸦的下落，他把吊坠戴回身上说：“阿布你知道怎么找到花夜鸦？”

“这个人阴险毒辣、城府极深，我们从来不会想主动找他，”阿布思索道：“不过今天蝠千岁没有站队到他那边，不妨先从他下手打探。”

裴袁问：“那怎样找到蝠千岁呢？”

“他老叫饿，”阿布说，“蝠千岁其实是个身虚体气弱的妖，只有吸饱了血才能施展强大的法力，他应该会去附近的镇上找猎物。”

“哎呀呀呀，阿布我也感到很虚啊，需要回到你的怀抱。”潘怀安怪叫道。

阿布把一块烤红薯塞到他嘴里，不让他继续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