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她那么认为,那肯定跟你外公外婆关系不大好。”
“就跟陈背篓一样…”
“噢,陈背篓是我的邻居,当他还是小胖墩的时候,每次考试都不及格,每次都被他爸爸往死里打,就跟李老师说的那个高轩一样……”
“咳…”孟伊人听着听着没怎么哭了,还挺感兴趣,“那后来呢,你为啥叫人家陈背篓啊?”
“噢…”杨聪解释说,“他矮矮胖胖的,有点驼背,走起路来全身的肉都在抖,隔远了我都看不见他的脑袋,还以为他埋着头,背着个沉沉的背篓呢……”
“嘿…”
孟伊人好像笑了声,可又没大听清。
杨聪知道有效果,讲得更用心:“陈背篓的爸爸往死里打他,可他妈妈心疼啊。”
“恨不得自己挨打,也不愿儿子挨骂。”
“所以,两口子每次都吵架。”
“吵得可凶了,后来呀,还闹得要离婚。”
“我想,你外公外婆和你妈妈,就是因为这个才关系不好的。”
“没错,就是这样…”孟伊人接过话,坦露心声,“我也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特别是妈妈,虽然不赞同她的有些想法或做法,但我还是始终听她的话。”
“我想处处都做到够好,让她满意。”
“只要我表现足够好,妈妈就会高兴,就不会和外公外婆吵架…”
“一家人又能好好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孟伊人情绪再度崩溃,哭着深深自责,“我一直…一直都不好,是我没用…”
“我真没用…”
“亏外公那么信任我,他…他…他一定认为,我会成为外婆那样的歌手…还等着我登台唱最好的歌给他听呢…”
“杨聪…”
“你帮帮我吧!”
“求求你了。”
“只有你能帮我…”
“不知道,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你打电话,就是觉得你能帮我…”
“呜呜呜……”
听着孟伊人再次哭得那样伤心,杨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跟着心碎难过的同时,又有些犹疑…
不确定孟伊人那样的信任,他是不是能够承担得起,也不确定那种信任是否超过了友谊的界线,更不确定该不该接受这份信任。
于是,习惯性地看向沈明月。
沈明月还是那样默契,声音很平静:“伊人是我们的朋友。”
后边的话没说,但杨聪已经明白了。
不管孟伊人怎么看待他们,他们目前都把她当做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没有不管不顾的理由。
“伊人,你听到了吗?”
“沈明月说,你是我们的朋友。”
“不止我,还有她,我们都会帮你的。”
“嘿…”
“都是我的错,你知道我的,有点调皮嘛…为了给你们惊喜,并没有告诉你们,其实新歌我已经写好了。”
“我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爱吹牛,也不会吹…”
“可这真是一首超级棒的歌!”
“你想想哈,你外公外婆还不知道你已经不再怕生了,还交到我们两个朋友。”
“那等到国庆晚会的时候…”
“他们亲眼看到宝贝外孙女,漂漂亮亮的刚登上舞台上,我们就在疯狂为你欢呼,再亲耳听到你唱起最优美动人的歌,还不得把他俩开心得哇哇大哭啊…”
“咳,我可郑重警告你哈…”
“乖乖立马别哭了!”
“要是哭坏了哪怕丁点嗓子,因此把我的歌唱出半点瑕疵,我都要找你麻烦的。”
“嘁…”孟伊人破涕为笑,“你讨厌。”
“你不会又吹牛吧…”
“那…你现在就唱给我听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