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老韩头再次来到这条街道，当他走到那户孙姓人家大门前时，想起了形色匆匆的孙老汉。

他站着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越来越觉得孙老汉可疑。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手中灯笼的光亮，他缓缓凑近大门，颤抖着伸出手去推那扇门，门竟然没有上门闩，“吱呀”一声就开了。

老韩头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小心翼翼地迈进大门，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当他靠近门房时，血腥味愈发浓烈刺鼻。

看到门房的门虚掩着，老韩头缓缓打开一条门缝，提起灯笼，透过门缝往里看去。

这一看，让老韩头差点惊掉手中的铜锣。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地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周围满是血迹。青年男子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脖子处一处鲜红色的伤痕，正在向外流出一些血。

老韩头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扶着门框站起身，惊恐地指着门房中的惨状，自言自语，“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韩头才缓过神来。

嗯，老朽必须赶紧去报县衙。

老韩头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在院子正中间的拱门处，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正急匆匆地向门房方向疾走。

老韩头吓得赶忙蹲下身子，躲在黑暗之处。

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到那个黑影，正是孙老汉。此刻，孙老汉满身是血，惊恐不安地向院门口快走。

过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老韩头揉了揉麻木的双腿，站起身来。

突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孙老汉满身是血，又是从院子里冲出来，莫不是他杀害了孙家主人？

而门房的看门人也死了，似乎孙老汉不止杀了一人。

“啊——，杀人了……，杀人了。”老韩头扔掉手中的铜锣、灯笼和棒槌，大喊着跑出孙家宅院，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县衙大门前，拼命地拍打大门。

守门衙役被喊叫声惊醒，揉了揉眼睛，点了灯笼。

不多时，他提着灯笼走出门房，打开大门，不耐烦地大声呵斥，“你这老头，大半夜的喊什么？”

老韩头上气不接下气地看向守门衙役，“这位官爷啊，西北郊区的孙家……，孙家被灭门了，死了不知多少人啊。”

守门衙役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你等着。”

他叮嘱一句，赶忙转身冲进衙门。

“不好了，出人命了。”守门衙役来到后院，大声叫喊着。

喊声惊醒了狄仁杰等人，问明原因后，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赶到县衙大门口。

“在下是本县县令狄仁杰，您是……？。”狄仁杰看了看老韩头。

老韩头赶忙走过来，“卑职是西北郊区的更夫，老韩头。”

狄仁杰有些疑惑，“老韩头，你是怎么发现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