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羽十分无奈,对这种事情他当然早有猜测,随口道:
“风筝?”
“你怎么知道?”李暮云有些悻悻。
方鸿羽见她得意的神色瘪下去,不禁摇头轻笑: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装鬼的案子我也不是没见过,无非就是风筝或是飞失带起衣物伪装。”
李暮云并没灰心太久,想想也是,自己巡查天下,对方也是个很有经验的队正。
装鬼这事,确实来来去去就这些方法,不难猜到。
“但你一定猜不到那风筝是在何处发现的!”
这方鸿羽还真猜不到:“哪里?”
即便好像过程不太对,但结果还是让对方请教自己了,李暮云心中一阵舒爽。
哼,这方鸿羽,虽然自己好像打不过对方,但本……本使这见识,还是比对方强得嘛!
“王家的马棚!”
“那个马夫?”方鸿羽一怔。
“这就不知道了,而且马棚中还有白袍,人倒是没抓,但我审问之下,什么都没问出来,感觉不像。”
陷害吗?
方鸿羽直觉如此,可又觉得不对,其实不阴谋论,这是很完整的链条。
马夫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他有着大把作案时间!
而且,若说方鸿羽自己昨日错过了什么细节,那就是马夫的证词。
子时,他看见邓管家鬼鬼祟祟的出门,问题来了?马夫为什么会看见?
根据马夫所说,他是要回房休息,可他住的房间分明和府邸唯一的侧门南辕北辙。
马夫为什么会走到那附近?他想做什么?逃跑?还是其他?
若是再加上证物也在马棚发现,马夫的嫌疑值堪称直线飙升!
正当方鸿羽准备再探王家时,远处走近一儒雅文士中年。
对方依旧没穿官袍,只是这次穿着文衫,亭川缉案司令史,齐诲。
方鸿羽昨天还在想来着,齐诲去哪了?除了县令刺杀的现场见过对方,后来对方就不见了。
连鬼宅案和地牢案都没露面,连句询问都没有,奇怪的很。
现在更奇怪,方鸿羽盯着对方手中的绸布,眯起了眼睛。
那是他们给韦荣寿用来调查刺客衣物出处的东西,李暮云交战时趁机割下来的衣袖。
“齐令史!”方鸿羽行礼。
“云霄使。”齐诲也行了一礼,伸手抵过衣物碎片。
李暮云早就收了得意神色,再度化身冷面美人,接过半截衣袖,眼中也有了些疑惑。
齐诲很快接上了话头:“今日与韦家主交涉公事,他让我带这东西还给云霄使,说这件衣物是亭川总楼售出,具体记录还在查。”
李暮云倒是没方鸿羽想的那么多,这一地富首和缉案司官员,当然会有公事交流,这不奇怪。
她微微颔首,语气淡淡的道:“嗯,有劳齐令史!”
齐诲瞥了眼方鸿羽,又行了一礼道:
“云霄使,下官有些事想和方队正说,您可否?”
李暮云怔了怔,也瞥了眼方鸿羽,心中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迈步离开。
等她彻底离开,齐诲才又看向方鸿羽,眼中似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