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

姜迟晏微微抬头，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他拖长了语调，故意吊着楼风眠的胃口。

楼风眠闻言，眉头轻挑，心中已然明了，这熟悉的小尾音，多半是没赢。

但为了不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他还是宠溺地笑了笑，明知故问道：“赢了？”

“没赢。”姜迟晏脸上的得意瞬间转为失落，他苦着脸就要往楼风眠身上贴去。

手刚触及楼风眠的衣袖，就听到守在外面的李公公大声咳嗽了一声，随后便是一声高昂尖锐的问候声。

“陆将军，皇上正与状元郎品茶论道，将军稍候片刻如何？”

陆云野听到李公公的话，脚步一顿。

他本以为姜迟晏是个守规矩的人，还以为刚才他当真是累了要去茶室休息一下，没想到竟像个登徒子一样，私自寻到楼风眠这里。

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大步向楼风眠所在之处走去。

“既然都是在探讨学问，有什么回避的必要，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李公公见状，连忙侧身让路，赔笑道：“是是是，陆将军好学，老奴敬佩不已。”

他可没胆子真拦着陆将军，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声音给皇帝报个信。

陆云野抬脚就从小道走过去，就看到楼风眠和姜迟晏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各自坐在一边的石凳上，举止极为得体，一点越界的动作都没有。

“李公公告诉我，皇上与姜状元正在探讨学问，怎的不见二位交谈？”

姜迟晏笑了两声：“姜某学识浅薄，偶遇陛下，心中激动不已，故主动前来请教。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陆将军海涵。”

“都是我云岚国的栋梁之才，陆某怎会责怪。”

陆云野说着不怪，眼神已经杀了他好几次了。

姜迟晏已经把话带到，也没什么多留的必要。

虽然心里很想和师尊再待一会，但深知此刻的形势微妙，他灵力被限制，他灵力受限，若真惹恼了陆云野，说不准刚出了长公主府就被暗杀了。

“陛下，姜某尚有他事，就不打扰陛下与陆将军了。告退。”

楼风眠目送姜迟晏离去，手中把玩着那只栩栩如生的纸鹤，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迟晏路上小心。”

姜迟晏还没彻底走没影呢，陆云野的醋劲儿就已经忍不住了。

“迟晏？你竟如此亲昵地唤他？你们不过才相识短短两个时辰，便已经要好到这种地步了？”陆云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楼风眠眨了眨眼，无辜地回答道：“陆将军，不是有句话叫‘一见如故’吗？朕与迟晏虽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彼此心意相通。而且他人风趣幽默，学识丰富，想来必然是个好人。”

“你这就觉得他是好人了？”

陆云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我不过是半个时辰未见你，你是不是不慎跌进池塘，脑子进水了，他不过是哄你两句，你就觉得他是个好人，你了解过他吗，你还记得咱们今日来参加赏花宴的目的吗，不就是来探探这两个状元到底是何底细吗？”

“陆将军，朕自有判断。”

楼风眠笑而不语，活像个恋爱脑一样，言简意赅：“迟晏他性格温良，绝不会与尚书令那般人同流合污，你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