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这样的日常小事上,蒋英英也必须小心翼翼。每次盛饭,她都要精确计算,生怕多添一勺米,那将是她无法承受的奢侈。
在公婆的眼中,每一粒粮食都代表着家庭的负担,而她的饭量,自然也就成为了衡量她价值的一个标准。每当不小心多舀了一点,婆婆的唠叨便如潮水般袭来,让她无处遁形,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蒋英英的每一天,都在这样的压抑与束缚中度过。
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在公婆的挑剔与不满中寻找生存的缝隙。然而,内心的苦楚与委屈,却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时刻缠绕着她,让她难以释怀。她渴望理解,渴望尊重,更渴望一个能够让她自由呼吸的空间。
然而,李卫军的出现和到来,让她在逆境中找到了力量。她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那些不公平的待遇,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又没法,蒋英英毕竟是个外人,农村的观念又过于陈旧,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娘家那边不受待见,在婆家虽然说处处受限制,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婆家那边,一年半载的去探望上几天倒是没什么,要是结婚后常住娘家的话,那能被人冷眼戳了脊梁骨。
什么时候,她能像秦淮茹这般霸气侧漏,把婆婆训的那是服服贴贴,没有一点脾气呀。
蒋英英心中油然升起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被她自己熄灭,不对呀,自己又不回农村再遭罪了,只要李卫军能给自己解决好非农户口,随便找些门路,谋个差事的话,自己完全不用继续在农村讨生活,看脸色了。
蒋英英的心中,曾有一瞬间闪过羡慕的火花,她幻想过自己能够像秦淮茹那样,用霸气与智慧,让婆婆俯首称臣,让家庭的天平倾斜于自己这一边。
然而,这个念头如同夜空中短暂的流星,迅速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蒋英英很快意识到,她的未来并不局限于乡村的狭小天地。
她的眼前,已经展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只要李卫军能够帮助她解决非农户口的问题,为她开拓一条通向城市生活的路径,那么,她将不再需要忍受农村的艰辛与屈辱,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蒋英英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她开始构想自己在城市中的新生活,想象着自己穿着整洁的工作服,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够自给自足,甚至有能力给予孩子更好的教育与未来。
在城市中,她将不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寡妇,而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拥有自己的尊严与价值。
到时候在城里吃香喝辣,光鲜体面,谁还在乎罐头村那个农户之家,更别提罐头村的老头老太太了。
想到这点之后,蒋英英更加盼望着李卫军能够早些为自己找人脉,别的不求,最好是到食品加工厂里,到时候的话,说不定还能偷偷摸摸吃一点。
蒋英英没有太多的指望和奢求,对于名分上面更是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内心里想的更多就是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能够住进像秦淮茹现在住的这种青砖黛瓦的四合院,最好再有连廊和院子,先前在罐头村老是住土坯房,各种蛇虫甚至是蚂蚁之类的,蒋英英搞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秦淮茹兴许是听到了蒋英英翻身的动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说给蒋英英听,又或者是有弦外之音。
冷不丁的来了句:“英英妹子,对待婆婆呀,就得这样,像弹簧似的,你弱她变强,你强她便弱,必须要摆明态度敲打,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咱们还年轻,又不怕,谁慌谁心里清楚。”
“啊我什么时候问过这句话!不是,这边假装睡觉呢,怎么还能把战火烧过来,大姐,你这不是自言自语吗”
蒋英英心中一万个问号,心中也明白秦淮茹则是跟贾张氏继续明争暗斗呢。
唯独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秦淮茹与贾张氏之间的关系,总是充满了微妙的张力,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博弈。
她观察到秦淮茹与贾张氏之间的互动,时而剑拔弩张,时而风平浪静,仿佛是两个高手在棋盘上对弈,每一手棋都充满了深意与算计。
在蒋英英看来,秦淮茹与贾张氏之间的这场“明争暗斗”,或许源于她们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与生活理念。
秦淮茹,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渴望在家庭中拥有话语权,希望得到尊重与理解;而贾张氏,一个传统的家长式人物,习惯于家庭的权威与控制,不愿意轻易放手。这两股力量的碰撞,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系列的摩擦与矛盾。
蒋英英心中,或许对秦淮茹的勇气与坚持,抱有一份敬佩。
她明白,改变家庭的传统观念,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耐心与智慧,更需要勇气与决心。
因此蒋英英倒不介意配合着演一场双簧,孰能料到刚睁开眼睛瞧了一下外面,就瞧见秦淮茹在微弱的灯光下,面怀笑意的朝这边嘴角挂起微笑。
似乎早就猜到了蒋英的心思,脸上的笑容温柔当中又透露着一丝威胁和无言的,不容拒绝。
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蒋英英颇为识趣的从装睡中摆脱出来,认真地补充道:“淮茹姐,受教了,只有分清大小王,这个家才能正常维持下去,不然左右互搏,水火不容的话,恐怕这个家要散。”
贾张氏那边果然是又叹了口气,显然心中万般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