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姿势紧密,热气熏得人头昏脑涨,程放鬼使神差地依言而行,伸出舌尖自下而上舔了一下。季砚尘像被火灼了似的微微一颤,低头狠狠吻住了程放的唇。
狭小的空间内温度骤然升高,季砚尘表现得凶猛而难耐,几乎控制不了自己。
……
要不是季砚尘架着,程放差点瘫在瓷砖地上,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程放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闭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喘息,然后他就感到紧紧抱着他的季砚尘,在他的耳后亲了一下。
这一下是轻柔的、温暖的、甚至是充满怜惜的。
程放蓦地睁开眼睛,在哗哗不止的流水声中,隐隐约约听到季砚尘在他耳边呢喃:“…不能离开我……”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幻听,刚一凝神,季砚尘却没了声音。
过了大概十秒钟,季砚尘松开手,站到水下去冲洗。
程放直起身子,也走了过去,他和季砚尘隔着半米的距离,从背后的镜子里偷偷观察人家的表情。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说那句话?
他费力地回想,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他想起季砚尘那种霸道的强势的恨不能一口一口吞了他的架势。
掌控欲,他这时才意识到,那哪是什么喜欢的姿势,那是极为强烈的掌控欲。
程放的心头渐渐涌上一种不妙的预感,万一一个月后,不对,就剩俩星期了——万一两个星期后,季砚尘不放自己走,那该怎么办?
晚上季砚尘罕见的做梦了,他回到了七年前,他走的那天,季国荣亲手把自己送到了那群保镖手里。
任季砚尘怎么磕头求他,他都没有动摇:“你父亲来接你了,阿尘。”
高高的围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陌生的男人问他想要什么,他在梦里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说他要回家。
“我说过要你乖乖练枪,你跑出去做什么?”男人在梦里的脸看不清,可是阴沉的语调他一辈子忘不了,“阿肆,送他去毒三角待上些日子,他才会听话些。”
他在密不透风的丛林里奔跑,可一直找不到路,雨越来越大,季砚尘蜷缩在树下,突然意识到,有人向他伸手了……
程放这一宿都没睡好,虽然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是乱哄哄的,季砚尘早就睡了,可他睡的不安稳,自己在那小声念叨着什么,程放凑过去听了一会,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程放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季砚尘,该!这可不关他事啊,季砚尘这明显是平时坏事做多了,梦里遭老天爷惩罚呢!
不过短短几分钟,季砚尘突然动作大了起来,程放没忍住,回身牵住了季砚尘的手:“好了好了,你爹我在呢,别叫了啊!”
没想到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程放见他没动静了,尝试把手抽出来,却怎么都抽不动。
“靠!你是不是装的啊!”
他嘟囔一句没得到回应,身边的季砚尘呼吸很快均匀而轻浅,变得细不可闻。
程放把自从遇见季砚尘之后发生的那点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现就没什么好的
他的生活可以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吧,虽说表面上和季砚尘关系不大,可真不大吗?
他平躺于床上叹息一声,还是自己没能耐啊,归根结底。要是有能耐,能被季砚尘耍得团团转吗?
程放看着自己被禁锢的手,一咬牙,不行,他得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要奋发图强,至少两个星期以后不至于继续被季砚尘耍着玩了。